她红唇轻扯,似嘲讽般,怎么不骂了?继续啊。
陈愠薄唇动了动,她妈也是他妈,这还怎么骂。
过了半晌,他出口问道,怎么认出我的?
脑袋歪了一下,她慢悠悠的说,唔,这个嘛
话未说完,便被一阵脚步声打断,在那人还没到之前,陈愠动作极快的把脸上的面具放在她脸上。
那人身穿制服,是这里的服务员,他态度恭敬的对着陈愠,陈总,陆总邀您过去一趟。
陈总?林向溪抬了抬眉。
七八年不见,这人不仅改头换貌,竟然还改了姓,林向溪无声的发出冷笑。
宋屿,也就是现在的陈愠,面色一冷,对服务员道,知道了。
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他回身看了她一眼,裙子轻薄,大片的肌肤外露,眉头一拧,快速脱掉外套披在她身上,吩咐她道,你先出去等我。
陈愠去了顶楼,林向溪在原地站了会儿,她扫了眼电梯上的数字,然后走了进去,按到1楼的位置。
1楼的大厅装修的金碧辉煌,她就坐在挨着门口的位置上,隔着玻璃看向外面,夜灯晕黄,雾蒙蒙的,连眼睛都有点儿迷离。
风一吹,竟有点儿凉,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袭上暖意,林向溪轻笑了一声。
陈愠到1楼时看到了她脸上的笑,讥讽,凉薄,任是他幻想再多,也想不到这样的神情会出现在她脸上。
察觉到什么,林向溪偏头看过来,与他对视。
像是第一次认识他,她看的极认真。
穿着白色衬衣,笔直的西装裤腰间系着黑色皮带,那腰她刚抱过,硬朗健硕,男人的脸轮廓明显,是很凌厉的长相,一双薄眼凉而浅,有着无边长夜。
林向溪就这么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走路时步子迈的很大。
宋屿走出乐园上了辆黑色的车,小孟坐在驾驶位置,看到人上了车后抖了一抖,愠哥,事办好了?
嗯。抬了抬眼,他淡声道,小孟,帮我叫个人过来。
愠哥,谁啊?
陈愠把车窗降了下来,看着坐在那儿的女人,即便什么也没做,也勾人的很,坐窗边的那位。
小孟下了车,几步路就溜了进去,一眼见到那黑色的外套,这不是愠哥的外套吗?
再一瞧,女人浑然天成的娇艳,吸了口气。
长成这样,难怪愠哥能破天荒让他来喊女人上车了。
不过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女人多半也是道上的,黄赌毒,一个道的,知道规矩,谁也不吃亏。
所以他没费多少口舌,女人就跟上了他。
小孟心里暗衬,愠哥出手大方,估计还要倒贴一笔。
车门关上,狭小的空间一片静默。
半晌,陈愠才开口,住哪儿?
林向溪回忆着平时扫黄的地方,那条街每个月去好几次,比她回家的次数的还要多,眼眯了眯,随后说道,长宁路。
陈愠对A市不算熟,没想太多,便吩咐小孟开向长宁路。
到了地方,他才知道这哪里是长宁路,分明就是个红灯区,有不少穿着轻薄的女人聚在一起,不远处还有个成人店,陈愠看到只穿了条小吊带的女人揽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上了一栋小楼,眼皮一跳,你就住这儿?
她轻嗤,有问题?
这话说的他好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男人一样。
她下了车,媚人的身体一晃,多谢陈总送我一程。
手扯了扯衣服,脱掉后扔了过去,对了,陈总的衣服,多谢。
小孟还在想愠哥的反常,不应该是去酒店吗?
陈愠就这样看着她走去那栋破旧的、泛着糜烂气息的小楼,呼吸都不太稳了。
嘭的一声,小孟吓了一跳,就见到陈愠一只手拿着西服外套,另一只手放在兜里,走路带着风,路边的女人难得见到一个长相这么俊逸的男人,好几个走了个上来对他抛着媚眼,小哥,喝杯酒吗?
他没给她们半点眼神,滚。
做戏做全套,她在这儿还真租了个房间,三楼的最后一间,所以她走的不慌不忙,手臂还轻轻前后晃着。
突然手腕一紧,林向溪下意识就想给他个过肩摔,还好侧眼看到那人时才及时止住动作,身体一软,她贴在墙上。
陈愠眼里带着怒意,你就住在这地方?
她的声音柔了几分,无奈又带着轻蔑的笑,是啊,我没钱,不住这里能住哪里?
陈愠皱着眉,我记得你高中成绩不错。
她嘴向下一瞥,眼眉低垂,没读了。
没读了?他不可置信的提高了声线。
高中没毕业,我又什么都不会,不住这里能住哪儿,你说啊,哥哥。
陈愠脑子乱哄哄的,她高中竟然辍学了?胸腔起伏着,唇抿的很紧,那一声软媚的哥哥没让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