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心里慢慢计算着时间。
他们这一路走得应该不是官道,因为一路行来走得并不慢,却依然没有追上大部队。而且,这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村镇,可见这些人是走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小路。
这样一来,她要指望别人来救的想法只怕要落空了,那么她就必须要想办法自救。
她装做生病,想试探一下,那几人或许是得了什么吩咐,竟然答应了。
这是江黎没有想到的。
那是不是说,他们应该很快就会经过一处城镇,至少是个有人的村子。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她不能等到真的去看大夫,那时自己就露馅儿了,往后也不会再有任何可能逃跑的机会。她只能在见到大夫之前想想办法。
有什么办法呢?
江黎觉得自己脑子从没这么运用到极致过。
还不等她想出具体的办法,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之声。
江黎面色一喜,悄悄掀起帘子一角,眼前瞬间飞过几匹马,走出老远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不是吗?
那你还在期待什么?
心里虽然清楚,但下意识里还是忍不住渴望。
到现在总算是彻底清醒!
放下车帘的时,江黎看到远处渐渐显露出一个村庄的轮廓。
没多一会儿的功夫,马车果然停下。
江黎下了马车,在几人前后夹击中来到村口一家人院子前。
来应门的是一位老伯,打眼扫了几人一眼,眼神在几人围在中间的江黎被捆住的手上停顿数秒,随即垂首不敢多看。
随后男人表达了自己的意图,老伯连忙恭敬请了几人进去。
老伯自言家中仅他跟老伴儿两人,老伴儿身体不好,卧床不起。戎人打过来时,村里能逃的都逃了,他们实在无处可去便只能留了下来,不过苟延残喘的混度日子罢了。
北境几年战事,村里确实十室九空,剩下的想来都是老伯这样的人!
老伯,不知村子里可有略通医术之人,也不用医术太好,只是寻常闹肚子而已!
老伯连忙回道:有倒是有,就是那人腿脚不好,只怕不方便过来,几位要不亲自过去看看?
无碍,有这么个人就行!男人示意身边一人,随即对老伯道:还要烦请老伯为我们指路。
老伯自然无有不应,走前又对着屋内老伴儿交代了几句。
待里面传来几声咳嗽时,老伯才领着人出去。
江黎被人扯着进了屋子。
领头的男人一个示意,余下两人便飞快上前将院子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刚刚传出声音的那间屋子。一人只在外面看了一眼,屋里一眼到底,一股子怪味儿,他便没有进去。
检查完确认之后,领头男人终于在屋里仅有的一张等在上坐下。
江黎心砰砰砰的跳着,站了一会儿身子便开始歪歪倒倒,一副马上就要倒地的样子。很快她又用手紧紧的捂住肚子。
几人这一路上也算熟悉这些套路,领头男人连眼神儿都懒得给了。
一人照旧解开她的手,只绑住一只手便牵着她出去了。
江黎出了院子,外面也没看见茅房,江黎便往村口的草丛中走去。
那人牵着绳子,就在外面等她,过一会儿便拉扯一下手中的绳子,嘴里在催促一句。
不过,他也知道那人有时候会回应一句,不高兴了是不会理他的。这拉肚子也确实折磨人的很,他也很是能够体会。
因此就算里面没有回应他,但手中绳子提醒他那人还在。
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又催促了几句,却始终不见回应,渐渐有种不好的感觉。虽然,这人一路上都表现的很是积极配合,可万一真有万一,他也担不起。
当即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朝草丛里奔了过去,却见哪里还能看到人影儿,而他手中的绳头被拴在树枝上,那树枝任性极好,一拽绳子可不就跟栓在人身上一样!
这人大惊,连忙朝屋内发出了暗号,自己飞身便要朝马车的方向跑去。等他看到时,就见刚刚还栓着的马匹受惊的四散逃跑,而那个他以为已经跑掉的人却整个人趴在马背上,正在努力的想要其中一匹马快跑起来,奈何那马就在原地打转,就是不往前跑。
这人顿时愣住,一时竟不知该说他是聪明,还是真蠢了!
看了半晌笑话,这人嘴边忽然吹出一声口哨。
江黎心里急得不行,等到上马之后,才沮丧的发现她不会骑马。这马根本就不停她的,她已经很努力的想让它快点跑起来了,可它就是欺负她一直在原地打转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跟着孙远去学骑马了!
不知是她的努力见了效果,还是这马终于领会了她的意思,这马竟真的跑了起来!
江黎大喜,忍不住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