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慘叫聲讓熟睡中的千樹花澄打了個顫驚醒,隨即被攬著她睡的琴酒收緊手臂翻身半籠罩保護在身下,一雙眼銳利的在房間裡搜尋,然後看向窗簾合攏的窗戶。
「別怕。」琴酒稍加安撫,從枕頭下抽出手槍,攬著她下床靠到窗邊,小幅度拉開窗簾向外看去,一樓的房間位於側邊,同時也是圍牆內院子佔地較狹窄的一側,鑒於是兩人的臥房,這一側的院子雖然不大,卻是琴酒重點佈置防禦裝置的地方。
可見之處並沒有人,於是他攬著她先洗漱完換好衣服,將防暴服幫她穿戴好才穿著自己的,再幫她把腰包、伸縮電擊警棍、電擊槍都別到腰上,因為是在狀況不明的副本裡,琴酒沒有托大,除了穿上防暴服以外,頭上也跟她一樣戴上了安全頭盔。
攬著她的那隻手拎上盾牌,這麼一來,千樹花澄就完全被籠罩在琴酒和盾牌之中,琴酒裝備好自己拿著槍帶著千樹花澄走出別墅第一道門,天方微亮,院內依然沒有看到異常,圍牆和院子裡的防護裝置也都沒有被觸發的跡象,琴酒皺眉從即將靠近的圍牆大門邊走回屋裡,關上屋門。
誰說全副武裝就要出去冒險的?監視器裝了個寂寞?
把槍收回衣服下,筆記型電腦剛才出房間時就順手拿出來放到廚房中島桌上了,沒讓她換掉衣服,怕她會熱打開空調,而後琴酒就待在廚房裡靠近瓦斯爐這側,側坐保持視線能時刻注意她,打開筆記型電腦觀看圍牆周圍和副近街道的監視器畫面,千樹花澄則是準備做早餐。
即時的監視畫面沒有哪裡異常,琴酒將時間調到稍早前聽到慘叫聲的時候,以當時聲音聽起來的大小感覺距離不遠,果然在靠近房間這側的圍牆外監視器畫面裡看見了慘叫聲來源,一名男子倉皇奔逃在馬路上,好像身後有什麼在追他似的,頻頻回頭往後看,就在跑到圍牆旁的時候,突然被腳下他自己的影子『吞』了下去,發出慘叫聲後沒入影子裡,消失得無影無蹤,影子也跟著不見了,一切恢復平靜
琴酒瞳孔一縮,沒有表露異樣神情驚動千樹花澄,將畫面切進道路監視系統,先是追蹤那名消失的男子從出現到消失的過程,畫面一路回溯追蹤到警局裡,琴酒挑眉,認出這就是他幾天前曾經光顧過的地方。
男子在深夜時分離開警局,動作鬼鬼祟祟應該是有同行者,時間往回拉一些,一行五人進到警局裡,男子就是其中一名,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撇下同行的其他四人,偷偷離開警局,坐上了那輛他在警局換了一輛車之前的休旅車,他下車時鑰匙就沒拔,男子想來是注意到了,出於私心,沒和同行者分享。
男子發動車子之後先後停過幾個地方藥局、果蔬超市、生鮮賣場、日用百貨連鎖店、家電行大致上都是他們兩人蒐羅過的物資,琴酒眼睛微瞇起,銳利的光芒在眼裡浮現,那間連鎖店也是他們去過的,只不過不同一家。
男子有的地點會停留一會,拿上物資之後再次出發到下一個地點,過程中會繞一些路,好像除了那些地點以外,還想找到什麼,然後他找到了別墅附近的水果店和rou品店,停了下來
這個人怎麼知道他們去過哪些地方?只有他知道還是警局裡的那四人也知道?這件事應該跟『系統』脫不了關係。
男子進入兩家商店晃了一圈就出來了,手裡什麼都沒有拿,男子打著手電筒,還沒熄火的車子車燈也在照明,琴酒注意到水果店門口的攤桌上原本新鮮堆疊著的鮮果全都腐壞了?一直到昨天傍晚都還狀態完好的東西今天就壞了?那種腐壞程度甚至不是數日能造成的
男子從隔壁的rou品店出來也沒有拿東西,想來應該也是一樣的情況,該說幸好他們壓根沒管二十天的份量儲藏得夠多嗎?電力消失這點本就在他預料之中,所以才特意找鋪設了太陽能的別墅,又從附近大樓拉了兩台發電機回來供電,車子汽油也裝了好幾桶回來,除了當車子的燃油,還能製作好幾種炸彈譬如燃燒彈。
腦中清點了下物資,充足,不虛,暗自點頭繼續觀看,男子離開了兩家商店,臨上車之際,琴酒發現男子被車燈照耀映在身後和腳下的影子黑得濃郁,離開車燈照射範圍還是黑得明顯,總有股不詳的詭異感,突然,琴酒看到畫面裡男子拉開車門準備上車,影子卻做出與他截然不同的動作。
男子的影子留在了原地!
一瞬間脖頸後的寒毛直豎,琴酒二十九年的人生,從來沒看過這麼詭異的畫面,他不相信神,也不相信鬼!進到副本之後就算有幾次感覺氣氛詭譎,除多加提防以外也沒多想什麼,眼前這一幕打破了他的世界觀。
男子留在原地的影子波動了幾下,明明只有月光照明,黑色的剪影卻比油漆畫上去的還要明顯,很快的幾道『人影』從商店裡、燈柱後閃現出來融入男子的影子裡,人影有大有小,還有明顯是不大的小孩子的身影,貼在地板上一閃而過。
融入其他影子後,男子的影子朝著男子驅車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男子為了找尋某個目標車開得很慢,琴酒猜測這是因為那兩家商店是他和千樹花澄最後去過的地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