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秦乔拿剑的手都有些抖。毫无疑问的,不到三炷香就被含微击落了两次剑。含微也没有责问小徒弟,只指点了一下她的错处,就让她下去了休息,明日巳时再来。
心结解开后,秦乔的身子在灵药的滋养下一天天的转好。
等到第二十三天时,她身子已经大好,足足接住了百余剑招,含微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和她上一次闭关时相比,秦乔的进步不可谓不大,足以见得这些时日并没有贻误课业。
看见师父的神情,秦乔总算松了口气,等到离开时脸上也带了一丝笑意。
大清殿回她的屋子只有一条路,毫无意外的,在半途处,她又偶遇了谢星琅。
秦乔只当没看见,和他擦肩而过。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两个人的关系了,那天谢星琅抽剑自刎着实吓到了她。她曾经恨的只想要一剑一个砍死这两人,但当姜沉真的死在她手下后,她发现自己无法再看到谢星琅继续丧命。
无计可施,只好冷处理。好在谢星琅也没有硬拉着她纠缠。
等到下午又被师父传唤到大清殿时,秦乔有些懵然,背着剑匆匆赶了过去,却在大清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峥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黑色粗布衣衫,站在大清殿中央,金瞳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他的左眼睑划过鼻峰处添了一道暗红的伤疤。
秦乔的眼瞬间红了,甚至忘记了要先去给师父见礼,几步跑到他身前抓住他的袖子: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你?
少年抿紧了唇,脸上浮现出一丝委屈的神情,侧脸不看她,也不肯答话。
乔乔,过来。含微真人坐在正座上,主动开口唤她。
秦乔拉着秦峥过去,自己主动到座前跪了下来:师父。
穿着紫色道袍的美丽女子脸色有些冷:你识得他?午间他闯上昭阳宗,说要找你。
回师父,认得。
你前些日子那个样子,是因为他?含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带着些审视的味道,并着淡淡的杀意。
如果秦乔说是,她会直接斩杀他于殿前。
察觉到师父的语气,秦乔慌忙的摇头:不是,不是!不是因为他!
他是徒儿的恩人,徒儿前些日子遇难,多亏了他救了徒儿一命。她一刻不停的解释着:师父可以问宁师姐,宁师姐是知道我前些日子和虎妖搏斗时受伤了的。就是他救了徒儿。
含微没有说话,目光从站在秦乔身边那穿着黑衣的少年身上又流转到自己的小徒弟身上。半晌后,她终于开了口,语气有些慵懒:既然是这样,就带他下去吧,找你师兄给他安排住处就是。
秦乔背上都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拉着他离开了大清殿。
少年乖乖的任她拉着走,她便一路牵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让他坐到木椅上。
你怎么找过来的?路上是不是有人难为你了?除了脸上的伤痕,身上有没有受伤?你饿不饿,这几天有没有吃东西?
她连着絮絮叨叨问了好多的话,少年垂着金瞳,憋着气不肯回答她。
见他不回答,秦乔干脆自己拉着他的衣袖堆上去,检查着衣衫下有没有伤痕。
结果他的小臂上真的有两道剑伤,已经结成了暗红的血痂。
她的眼眶都控制不住的有些发红,给他倒了杯热茶:你先喝,在这等我,我去找点药过来。
她刚想转头去找宁师姐讨药,就被秦峥从背后抱住,少年埋在她的颈肩,咬牙切齿的问:姐姐又要不告而别吗?
他说:你说过我叫你姐姐,你就会罩着我,保护我,带着我吃各种好吃的。你撒谎。
他隔着衣衫,恶狠狠地咬上了秦乔的肩膀,锋利的可以轻易咬碎任何东西的兽齿,到最后却只是在她肩头留下了一道半深不浅的齿痕,连半点皮都没破。
秦乔被他质问的心底发酸: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
我才不相信你。他恨恨的说,搂着她腰间的手环的死紧:坏人。。
少年背着的包袱里突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从包袱里拱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小猫,几下跳到了秦峥的肩膀上。
秦乔被吓了一跳,从他的怀抱里挣出来:这是什么?是你的亲人?
秦峥的本体也有猫形,大概是他的弟弟妹妹?只是从前从未见过,她有些疑惑。
小猫也是一双金瞳,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她。
姐姐自己做的事,少年冷着脸:还要来问我吗?
她做的事?她做什么了?
在云泽城时看到的《山海经》上的一行行字突然涌到她的脑海里。
乌厌,狼头狮身,身躯巨大,黑毛,利爪,金目,能暗中视物。族中子所以绵,雌兽胎卵,雄兽事孕。迹绝。
而这段字旁边的黑兽,似乎就是秦峥的兽形。
少女的脸刷的一下白了,被吓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