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哥,刚刚我过来时,在城外看到好大一片荷塘,十里荷花香气怡人,要不是想早点到这里来,真真舍不得离开。”嘉和公主一进门就道。
闻风给几人介绍过,笑道,“现在正是赏荷时候。明日我们几个去看看。”
嘉和道,“风哥哥,你一贯待我最好。”
雨溪听得这话,忽然醒悟了什么,这几天的纷乱思绪也一扫而空,侃道,“可不是这样子么,前几天让风使陪我去看灯,他怎么也说忙,今儿公主一说,他立刻就安排上了。”又道,“这几天我练功到关口,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闻风望向林雨溪笑道,“这么用功,看来我们雨溪是想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雨溪撇了他一眼,不作理会。
翌日午饭时却下起倾盆大雨,傅雪笑道,“雨使不去,老天也不允许我们去了。”
雨溪道,“这雨下不久,雨后赏荷又是另一番滋味。”
果然雨下了半个时辰不到就渐渐止住,嘉和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一行人出门了,雨溪去后山练功,突然一阵寒风带着杀机自后扑来,雨溪深知来不及转身,往侧一避,问道,“什么人,竟从后偷袭。”
那人一身包括蒙脸的布都是黑的,道,“只是想跟雨使借一样东西。”
雨溪挡了对方直取咽喉的一剑,感到对方内功远在自己之上,且晓得自己是雨使,定不是等闲之辈,再不恋战,使出一招雨过天青把对方逼退半步,即提气越上墙,使出轻功往城外狂奔。几个起落已在十里之外,回头见那人并不追来。于是跳下长街,整整衣袂,在路边茶铺买了碗茶,略一思量,想到云使突然离城的事,那应是有专门杀天使的人进了桂州城。
“闻风和他比武功怎样?真想看他们打一架。”雨溪放下茶碗自语道。
“公子想看谁打一架?”身后一人拍他肩膀道,雨溪回头一看,原来是古井寺的胖和尚元业,“吓我一跳,师傅怎么到这里来了?”元业指向正在搬茶箱的弟子道,“送茶叶”。原来这一街茶铺酒馆的茶叶大多有从古井寺进货的。
思来想去,林雨溪暗道,还是去找闻风告知此事妥当,毕竟公主若有个三长两短,不知会生出多少事来。便问元业知不知道这桂洲城外一处荷花遍野的地方,元业给他指了方向,原来那处在城的另一头。林雨溪心内冷笑道,“风使可真会讨人欢心,穿越整个城市陪人去看荷花。”
别过元业,在马坊处租了匹马便往城外来,夕阳映照下,十里平湖波光粼粼,翠盖红蕖和风舞。
雨溪正愁偌大个地方,到哪去找闻风他们,却正好看见闻风和五福赶来,闻风笑道,“我还特地回柯园找你,原来你自己过来了。”
“怎么特地回去?”
“二皇子闻景劳军返程途径此地,嘉和公主是他表妹,据他说天明宗派人到了江南,又说为了安全起见,极力邀请我们在清波园住。你的意思如何。”
“他是皇子,怎好拒绝他。”雨溪道。
湖边一座新盖的院子,院门上悬着一匾,题着“清波园”三字。闻风带着雨溪进去。
虽是六月中旬,院内却纷纷扬扬,飘着霏霏细雪。雨溪讶道,“雪使怎么了,六月下这样的雪未免太耗元神了。”
“是给二皇子的见面礼”
闻景见二人进来,招呼道,“天冷,快给两位公子斟酒。”立有侍女从红炉上拿下饮酒壶,给二人倒酒。
林雨溪拿起酒杯先敬二皇子,再敬皇妃。两杯酒下肚,方觉身上有了暖意。
池水清澈如镜,三五株荷花点缀其间。池中央是几个绝色佳人载歌载舞,时隐时现,可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池周围荷花旁却有女子在互相嬉戏,衣衫半褪,柳腰款摆。雨溪看了一眼对面的闻景和何娇雷,两人边喝酒,边看荷叶旁长腿互相缠做一处的两个女子,皆是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知是因为酒好还是别的。
一曲舞尽,皇子和皇子妃已各搂了一个长腿女子在怀。又招呼其他刚从池中上来,已换上薄纱般衣裳的姑娘给各人倒酒夹菜。
雨溪手肘轻轻搭着身边姑娘肩膀,斜着身子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在对池中央的舞姬笑,那舞姬也回之一笑,瞬又没入水中,闻风见林雨溪脸上泛红,上下双唇润泽有光,已是有了醉意。心中一时想带他离开这里,一时想让他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又暗想自己是不是也醉了。
“雨使原来这样好看。”傅雪顺着闻风的眼光说道。他们这一群人个个样貌原在众人之上,只是平常因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往往使旁人忽略了他们的相貌。闻风举杯喝酒,并不答言。
酒过三巡,闻风看周围实在yIn乱,便过去对林雨溪道,“雨溪,你未经人事,先回去吧,我会跟皇子和皇子妃解释的。”说着便半抱半推地把人带走了。
席散后,闻风来到林雨溪房门前,轻轻推门进去,林雨溪已闭目安卧在凉席上,低语叫了声,“雨溪。”并无应答。闻风伸手轻抚林雨溪脸颊,凉意自手心传来,又梦呓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