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鸡有两条大腿,一条分给孟青柏,另外一条放进纪时一碗里。
“我不喜欢吃鸡rou。”纪时一表情冷淡的夹出来,把腿放进老爷子的碗里。
预感到老爷子想动筷子,他提前制止:“别夹给我,我不吃,你不想吃就丢掉。”
老爷子哪舍得浪费,嘀咕他不懂珍惜粮食,纪时一不加理睬,不想气氛太干,孟青柏就问了老爷子近期的就医情况。
纪爷爷的身体不是很好,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定期去医生那边复查。
医生给老爷子开了三种药,早中吃两款,晚饭过后还要吃另一款。
老人上了年纪老是记不住吃药这事儿,就得保姆阿姨帮他留心着。
吃好饭,保姆阿姨洗碗,纪时一过去帮忙。
保姆阿姨撵他:“纪先生你就去陪陪老爷子吧,这里的活我都能干。”
客厅里,电视开着,老爷子跟孟青柏坐沙发上聊天,场景和谐得多出一个人都像破坏。
莫名的不想参与,如果可以,完全想避开交流。
纪时一蹲着把碗放进碗槽:“我难得回来,也帮帮您打下下手,平时都是您一个人照顾老爷子,辛苦了。”
他说的太一本正经了,闹得人家阿姨还挺不好意思的:“也说不上什么辛苦,都是本职,你在外头拍戏什么的也很辛苦。”
饭后半小时一过,就该提醒爷爷吃药了。
纪时一从厨房出来,就听到老爷子和孟青柏在聊车祸受伤的事。
“我们双方的车速都不是很快,撞得就不严重。”
孟青柏编了套雨夜视野不清的慢速温和碰撞,他已经十分戏剧性了,听了他的故事,老爷子仍旧胆战不已。
“爷爷,真没什么事,其实我就手臂上一点点擦伤。”
掩在头发下面的才是真正的伤,一条近八厘米的口子,当时缝了二十多针,纪时一默默的接上孟青柏的话。
拗不过老爷子坚持,孟青柏给纪爷爷展示手肘上的伤,以证明他内容的真实性。
确实他的右胳膊外侧有一小块的疤,饶是如此,老爷子心疼的直搓孟青柏受伤的胳膊,念念有词祷告灾病远离。
“您放心,以后我们出行都会小心的。”
孟青柏笑笑,纪时一及时用吃药打断两人交谈。
药片有成年人指甲盖大小,老爷子总是吞得异常艰难。
他嫌苦,孟青柏去厨房切水果,纪时一则趁机悄悄溜到阳台。
打开窗,屋外的热空气扑面。
其实这时候适合来根烟,放空的就什么都不要管才是自在,但纪时一戒烟了,从父亲因为吸多烟了肺癌了就再也不吸烟了。
离开烟和酒,他烦的时候就只能干巴巴的眺望远方,即便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眺望些什么。
“小时一。”
拉开阳台的门,观摩了会儿的纪爷爷跟进来。
站纪时一旁边,岁月使他比纪时一矮了近一个头,但这不妨碍老爷子用他那双浑浊却睿智的眼睛仔细瞧孙子的脸。
纪时一不虚,他早在老爷子进来时就迅速的收敛了表情,他是演员,面上什么时候都能装得滴水不漏。
“药吃好了?”纪时一行所无事的询问。
“吃好了,太苦了。”纪爷爷郁闷的抱怨。
爷孙两个一块看着对面楼里的灯光,纪爷爷突然开口:“小时一,你是不是碰上了什么烦心事情?”
“没有什么烦心事,一切都很好。”
纪爷爷狐疑:“真的?”
“真没什么。”纪时一笑,笑得自己都差点信了,“我能有什么烦心事?”
“我也不知道。”
纪爷爷无奈的说:“小时一长大了,有什么事情也不高兴跟我这个老头子说了。”
“我是真没事情,只是屋内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松开一直捏着的拳,纪时一推着爷爷的肩膀,两人一块回客厅,孟青柏的水果盘也端了上来,一切都是刚刚好。
保姆阿姨说老爷子一般八点多就要睡了,他们小辈来,他开心,现在还Jing神抖擞的看电视。
纪时一工作忙,来的次数确实不多,也自然乐意多坐坐。
时间过到九点半,纪爷爷就熬不住的直打呵欠,看出老人家困了,纪时一提出差不多该要回去了。
一听人要走,纪爷爷一下就来神了,极力挽留两人留宿。
留宿就要睡同一房间同一张床,剥香蕉的孟青柏下意识看向纪时一。
“青柏明天早上还有会。”纪时一推脱道。
“嗯。”孟青柏顺势接过话,说,“爷爷,我明天早起从这里赶去公司可能会来不及。”
纪爷爷“啊”了声,rou眼可见的失落:“这样啊,确实工作要紧。”
他纠结的措辞:“那你们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呢,到家发个消息来。”
“好,您放心。”孟青柏帮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