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爱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元琢迷迷糊糊间感觉浑身被温水包围。
他半睁着眼睛,看到元野正在帮他沐浴,这会儿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了——自己又被男人给骗了。
心中羞恼之余,也不由泛起丝丝甜意。也许就如那位大夫所言,以他现在的身份,或许适当的妥协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
云元琢感觉累极了,索性就继续睡了起来,心里也暗自想要折腾这个使坏的男人。
清晨。
云元琢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环顾着帐内,看到不远处元野正坐在桌案前,拿着毛笔一副愁眉莫展的样子。
地毯上,还躺着一个个皱巴巴的纸团,不禁问道:“你在干嘛?”
“嗯?你醒啦。”元野将手中的笔放下,拉着他坐在椅子上,苦着脸道:“一年一度的朝圣马上要到了……君父要我拟一份关于此次出行详细的行程事宜,还要以文书的形式呈上君前奏报。”
“所以呢?”
元野的脸上有些尴尬起来,“这些事情原先一直都是三弟负责的,要我带兵打仗还行……弄这些我实在不擅长……”
云元琢看着他的囧态,嘴角不知觉地勾了起来,问道:“你手上有草拟的大致章程么?”
元野一怔如实道:“有的,我草草地写了一些。”
云元琢看着他所谓的“草草”,上面的字迹根本就无法辨认,叹气道:“你还是口述一遍吧……我帮你写奏报文书。”
“你会写?”
云元琢瞥了他一眼,“哦,不需要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别别!要!好琢儿,你就发发善心帮帮我。”
云元琢低笑一声坐在椅子上,仔细听着元野的大致叙述。思索了一会儿,他站起身理了一下袖口提笔蘸了蘸墨汁,簌簌地在奏案上面写了起来。
元野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白葱的手指执着笔,笔走龙蛇,一个个俊美清秀的簪花小楷,写在了铺开的奏本上。
云元琢专注地写着,并未察觉到身边的男人,正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此时的元野心中思绪万千,文书中字迹端正,逻辑严密,叙述用词严谨,一看就是有着真才实学的,比起朝中那些中书令丝毫不逊色。
像这样才华横溢风姿卓越的人,如果当初不是被他……
元野心中一阵烦乱,他虽然是皇子,但是总不过就是个粗人。如果不是自己强拘着他,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有什么交集。
突然,元野从背后环抱住了云元琢的腰部,有些颓丧地将头搁在他的香肩上。
“你作甚?”云元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
“没、没什么……你继续写。”
云元琢扭头看着他,一脸无奈道:“你抱着我怎么写?”
“……抱着也能写的。”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云元琢一时摸不着头脑,听着他低低的话语,语气之中竟然透着些——孩子气?
无暇理会他,一脸无语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写着差不多完结的文书。
不多时,元野看着手中的文书,仔细地瞻仰起来。将它放置在一旁,殷勤地拉着云元琢坐到了矮桌上用起早膳。
“琢儿,你写的真好!而且字也好看。”元野盛了一碗白粥,放在他面前,又道:“可惜我坐不住书房,夫子都被我气走好几回了。”
“我没进过书房。都是母妃教我的。”云元琢垂眸又道:“……因为我身体的缘故,云帝对我厌弃不已,曾一度想要将我处死。是母妃以死相护,才勉强保住了性命,但是从那以后……母妃也失宠了,落得郁郁而终的结局。”
“琢儿。”
“嗯?”
元野原本想说些安慰的话语,可是又笨拙地不知道该说什么,“都过去了。”
云元琢一怔点点头,喝下了几口白粥,搅弄着小勺子犹豫问道:“舒悦……他怎么样了?”
他这段时间都被软禁在帐内,消息闭塞,根本了解不到他的讯息,心中不由地担心起来。
“呃……应该没事。”元野咽下了一块羊rou,道:“他一直住在二弟的帐里。”
闻言云元琢蹙眉,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起来。
“你就放心吧!”他又道:“我保证,二弟绝不会伤害他的!”
*
医官为元驰处理肩头渗血的伤口,战战兢兢地看着地上躺着一把带血的匕首,说道:“殿下,伤口不算太深血制住了。切记不要沾水,否则会导致伤口感染。”
“嗯。你们都下去。”元驰的脸上Yin鸷可怖得吓人,众人见状不欲多待片刻,立马躬身退下了。
他一脸Yin沉地看着床上被情欲折磨的人,心中怒气上涌,“贱人,居然敢行刺本王。”
今晨,元驰难耐不住思念,想对他做了一些亲密的举动,没想到猝不及防地迎来了一道刃光。
好在他反应敏捷躲得及时,否则现在他就是一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