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取捧一把清水泼在自己的脸上,用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觉得自己勉强清醒了一些。他盯着因为水汽蒸腾而模糊的镜子,伸手在上面画了一个叉,摸了摸自己耳后那道深深的指甲划痕,找出创口贴贴上,回到房间。
方宁缩在他的床上,浑身都是青紫和红肿,床单上刺目的血迹和干涸的Jing斑提醒着房间的主人刚刚发生的一切,被子遮住Omega一半身体和大腿根部,脖子上未拿下来的黑色保护圈像包装盒上的丝绸,等着他的主人去拆封。
莫知取再次感觉到标记的连接,方宁的信息素轻轻地靠近他,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一种疲惫安宁的情绪。
他觉得方宁的信息素里带着一丝他熟悉的味道,他绝对在哪里闻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莫知取扶住额头。
易感期的头疼还未平息,刚刚的记忆只剩下一些充斥愤怒的碎片,一旦回想,莫知取就感到血ye在沸腾,有一种想要撕碎面前Omega的冲动。
方宁怎么敢的?他怎么敢这么挑衅和哄骗自己……
莫知取的目光落到保护圈上,心里的疑惑不减。一般只有同时插入生殖腔并在后颈留下标记才能作为有效的永久标记。但是方宁的二次分化是个很大的变数,而且信息素之间的感应也做不得假。
一想到永久标记已经成型,莫知取就有些头疼,又服用了一颗抑制剂来保持冷静,一些刚刚未仔细思考的问题也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第一,谁让方宁来,又允许他进入自己的房间的?
第二,方宁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要知道,他一开始表现出的对永久标记的厌恶和恐惧可做不了假,会主动贴上来让他进入生殖腔简直是不可思议,自己不在的一周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三,第三……自己为什么会看着方宁,想起自己的母亲。
这并不寻常,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不可能轻易地把任何人认错成母亲,方宁的长相也并不相似。
莫知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做这种母亲离开的噩梦了。
方宁轻轻地呻yin了一声,睁开眼睛。刚刚想动一下,下体被撕裂的疼痛立刻向他袭来。
方宁顿时不敢动弹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后背和膝盖都火辣辣地疼,在他没晕过去之前,被莫知取失去理智地在墙面和地上猛Cao时已经磨出了血。
他摸到膝盖上一片薄薄的痂,小腹微微鼓起,生殖腔的入口处还在隐隐作痛,那种酸胀感让方宁有些牙酸。
也不知道莫知取后来又来了几轮,到底射进去多少Jingye,现在出去买避孕药还来不来得及……
方宁试着开口说话,叫一声莫知取的名字,但是只发出一阵微弱的单音,喉咙就火辣辣地疼起来,让他说不出话。
方宁的脸上都是泪痕,身上干冷的汗ye和Jingye也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腿间的血ye让他感到一丝恼火。
莫知取的信息素向他传来一丝茫然和深深的担忧,方宁几乎用尽所有剩余的力气,抬手碰了碰莫知取的膝盖。
莫知取坐在床边,立刻抬头看他。
方宁故意起了个范,撒娇般低声说:“亲爱的……水……”
莫知取一把拽住方宁的短发,把他扯到自己的面前。
方宁不得不用颤抖的手撑住自己的身体,勉强地坐在莫知取面前。
“生气啦?”
方宁已经近乎失声,还是忍住疼痛,用气音笑着问莫知取。
莫知取深呼吸,尽力用平静的声音问:“谁让你来的?你不可能进来的才对。”
一道平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让他来的。”
莫宏远不紧不慢地走进来。
莫知取如遭雷击般站起来,局促地站好,低头,咬牙,然后叫道:“……父亲。”
莫宏远没有理他,以一种优雅的步调走到床边。
莫知取让开位置,莫宏远就如同没看见、也没闻见房间里旖旎yIn乱的味道一样,像刚见面时那样抬起方宁的脸,端详了一下他哭得红肿的眼眶和嘴角豁开的几个口子。
莫宏远拇指在方宁眼角的泪痕处擦拭了一下,带着责备的语气问:“知取,怎么这么不小心?”
“父亲,我……”
莫宏远的目光还留在方宁脸上,打断他,说:“解释一下。”
莫知取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询问,也没有解释。
莫宏远漫不经心地摸了摸方宁的下巴,像有闲心逗路边的小猫。
方宁却不敢动,额角多出了细密的冷汗。因为莫宏远的威压像一堵墙向他倒下,带着一丝冷酷的杀意,比他遇到过的任何Alpha都让他害怕。
莫宏远似乎因为莫知取的沉默更加失望了:“你就没有要对我解释的?”
“……我做得不够好,不够理智,让omega迷惑了心神。”
莫宏远拍了拍方宁的头顶,一只手指勾住他脖子上的项圈,让方宁伏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