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程昱看着瞳孔紧缩浑身冒汗的闻敬川,当场意识到了不对,他紧紧的握着他沁着汗的手,觉得不对劲,这里是公司,闻敬川只有在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中才会有这种反应
他不知道什么药,更不知道药在哪里,在公司旋转门,当着在大厅的所有员工的面,把闻敬川扛回车里,然后飞速回了自己家
正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的立桃儿,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自己印象很一般的那个跟于秋鹤关系很好的不着调富二代,抗走了自己公司的二把手!顿时怒从心头起,毕竟这几天自己的工作量成倍数上升,于是他选择叫于秋鹤回来
另一边因为Jing神压力内耗过大,闻敬川在车上睡着了,留下懵逼的程昱在开车,他越想越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了,回到家后他安顿好闻敬川,自己在对方的衣服和包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药,一个能吃的东西都没有,他颓丧的坐在地上,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闻敬川眉头紧皱即使在睡梦中身上也冒着虚汗
还没等程昱不太聪明得小脑瓜捋清楚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就接到了于秋鹤的电话,对方问他为什么把闻敬川带走
他灵光一闪,觉得他们可能满了他不止一件事,现在急需一场坦白局
“你们瞒了我多少事”
只有我看起来不务正业,最天真所以你们选择不告诉我那晚得事情对吗,所以你们不告诉我敬川到底是什么情况对吗?
“不是这个事,他一直在吃什么药……我知道他有社恐但不知道他吃药……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你们也不知道他吃药,那他到底有多少事情没有让我们知道
电话那边发出一声疑问,还没等脑子乱成一团的程昱说话,手机就被一只苍白的手抽走了,原本躺在沙发上的人醒了,头发已经被汗水浸shi
“我没事……”
程昱听了这话,像炸开来一样,拽着闻敬川的领子把他摁在沙发的靠背上
“你到底是怎么了!”他眼看对方毫无血色的嘴唇和有些涣散的眼神,然后脱力的松开了对方问道
“药在哪”
“我办公室……”
“草!”程昱一时哭笑不得,很想骂人,气的表情都扭曲了
闻敬川叹了一口气,他摸着程昱的脸说道“没事了,只要身边没有别人就没事”
程昱脸色严肃的说道“你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闻敬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把自己的一切心路历程都告诉了程昱
在自己被猥亵后,母亲因为太过生气和悲伤说了一句极其过分的话
“你为什么要乱跑”
年幼的闻敬川躲在卫生间,疯狂的洗澡,用刷鞋的刷子用力的刷着自己那些被触碰过的地方,他厌恶、害怕、恐惧,还有母亲的抱怨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
他被带去做了心理治疗,心理医生是个温柔的姐姐,在礼貌的询问过后,闻敬川本想回答和哭诉,因为对方并没有问那晚的事情,但他想到了母亲的话
“你为什么要乱跑”
“你为什么要……”
我是不是不应该……
我是不是不应该回答?
于是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去询问自己熟悉的人,比如父母,于是导致心理医生看到闻敬川这个反应,有些怀疑她的父母教育有些问题,治疗进行的非常之困难,而且闻敬川因为父母工作比较忙,没过多久就像敷衍了事一般结束了治疗
闻敬川被敷衍的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和社交恐惧症,他本以为自己是这样的,直到他转学到了新的环境,他在第一天入学,看到了很多人,那一瞬间他心脏猛跳,全身上下不断的冒着虚汗,那种压抑感几乎让他崩溃,他感觉喘不上来气,没过一会他便晕倒了
再次醒来他在医院的病房里,他听见医生和母亲的交谈
“这些药每周吃一次,这孩子的创伤障碍暂时属于没有研究的领域,这个药也是试验用药,能让他在陌生人面前减小生理反应,但对心里反应无用”
“那他怎么办啊……”母亲涌哽咽得声音问道
“尽量语言引导,可以用下达命令的方式,让他减轻对事物的责任感,然后正常生活,专业心理治疗也尽量不要停”
从那以后,闻敬川对外都只说自己有社交恐惧症,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过去,大学之前他没有朋友,而进入大学宿舍得第一天他加大了药量,做足了心里准备去面对陌生的室友,很神奇的是,这个宿舍算上他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一眼就看出了他有病,于是带着另一个男生跟他简单的交流了一下,用了一个月循序渐进得相处,他终于可以正常地和他们相处,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互相打闹,甚至可以一起去澡堂洗澡
这对于社交恐惧症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隐晦的告诉于秋鹤自己的社交恐惧症需要一个足够熟悉的人给自己一些心理引导
于秋鹤这才明白为什么闻敬川做什么事情都要问他们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