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钟还没响,宁仇是被压醒的,他皱着眉推开了横在自己胸口的手,又将压在自己腿上的腿移开,叶舒睡得正香,窗帘没拉,外面的天空是深蓝色的。昨夜rou食吃得多,出门喝水时看到了主卧还亮着的灯,他没去公司?就那样站了半分钟,转身没走几步他便听到了身后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宁仇觉得自己忽地走不动了,紧接而来的是一阵焦急的脚步声,自己的心跳也如同他的脚步一样杂乱无序,包裹上他的是一阵浓烈的酒气,因为他的动作宁仇被带着前进了两步,他整个人被锁进了怀里,下一秒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走。”
宁仇的心跳更乱了,“我不走。”
那人好像听不到他的话,只在一遍遍重复着,“别走,求你。”即使是不清醒时的声音也足够让他沉醉,爱意在心室翻涌试图冲破禁锢,可宁仇知道他在说什么,是在求程萧吧,“我不是程萧,他在……”
“你是!”
宁仇感受得到腰间的手紧了许多,害怕他跑掉似的将自己紧紧箍在怀中。
“你是萧萧,你必须是,我没办法再多等一个十二年了,我快要疯掉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想去哪,别走。”
带着酒香的声音几乎是带了渴求,十二年啊,原来任景洛找了他十二年吗?宁仇觉得自己世界有些灰暗了,此时被心上人无比珍惜地搂在怀中心里却逐渐发寒,这是他奢望了多少年的避风港,一艘扬着帆失了锚孤零飘荡在浩瀚海洋中的船只,在台风天来临时任着狂风暴雨无情般的拍打,他只能被汹涌的海浪席卷着上下起伏,那种随波逐流的的不确定感让他即使被抱着都显得那么不安,他想推开这个不属于他的怀抱手却僵在一侧,再一会吧,再一小会。
他待任景洛激烈的情绪稍稍平复些许才带着苦涩开口,“任总,我是宁仇,您认错人了,程萧在睡觉。”宁仇几乎喘不过气,心脏痛得密密麻麻地不留给他喘息的机会。
“是吗?”任景洛静了一会,不相信地将人翻了过来,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而后渐渐松了手,宁仇不知是否该庆幸任景洛此时还保留着理智,明显喝多了却还能听话冷静下来去判断。
“抱歉。”他太害怕程萧跑掉了。
“没关系。”宁仇压制着情绪,“我,下去喝水了。”
“......好。”
三个小时后,宁仇又是被压醒的,重复了两次不久前的动作,叶舒嘴里呢喃着关灯,宁仇翻了个身躲避外边已经有些刺眼的阳光,下床时帮他拉上了遮光帘,下楼吃饭时桌上有热着的早餐,被餐罩盖着,可能看清里面的食物,“方姨,只有两份吗?”
方姨在厨房忙,探出头时手里还举着锅铲,“是,你跟小叶的,我过来的时候先生还没休息,他让我准备两个人的就好了。”
还没休息,竟是一夜没睡吗?宁仇坐下,犹犹豫豫开口,“现在,人呢?”
“房间里,上去睡觉了吧。”
“好。”
用完早餐回来时看到了床上坐着一个黑影。
“吃早餐吗?”
“等等,我还没缓过来。”叶舒又倒了下去,宁仇将窗帘打开了些,“昨晚的床铺是你收拾的吗?”相约打牌,可后面两个人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不是啊,昨夜任总有进来,他收拾的,还是他给我们盖的被子。”叶舒埋在枕头里重重打了个哈欠,当时他装睡呢。
这样吗?宁仇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他不该再待下去了,“起来吃饭吧,我待会要走了。”
“你去哪!”叶舒坐了起来,瞌睡虫直接跑光,“今天也不用上班啊。”
宁仇笑了下,等叶舒知道他跟任总的关系后就不会这么想让他留下来了,“回家,项目还没完成。”又开口堵住了他即将张开的嘴,“下周末再过来。”
“好吧……”叶舒枯萎花朵般蔫了下去,砸在了柔软的被子上,“一大早就收到了噩耗……”
“我是离开一下,不是死了。”宁仇叹气将东西收进背包,“任总今天好像在家,你无聊了可以找他。”
叶舒趴着,脸颊上垫着一只手一直看着宁仇,或许是在观察着他的脸色,似乎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又将眼神收了回来,那些人让他爬任景洛的床来着,这个人跟任景洛的关系好像不一般,昨夜吃晚饭看任景洛那么妥帖地照顾自己时脸色是有些不大好的……
“我走啦。”宁仇已经单肩背着包站在了门口。
“嘿,好~”叶舒一骨碌爬起来,“记得多过来找我玩儿,很无聊,再见,路上小心。”
“再见。”
宁仇下楼跟方姨告了别,出门,背包里装的不止图纸,还有两套被塞进去的衣服,他得逐渐跟他们脱离了,事到如今他也不介意任景洛是否会知道他以前的事,或许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可能转头就忘了,到最后他帮不帮自己,凭着这一段时间他对自己伸过的援手都得一直感激他,回家之前去了一趟超市,昨天晚上叶舒做的糖醋排骨很好吃,根据教程买了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