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任景洛到了家,还没进门就见到了坐着缩在门口的宁仇,他看了眼他背后紧闭的门,微愣,走了过去。
“任总,您回来了。”宁仇看到人了,站起来的时候犹豫腿麻踉跄了一下,扶着墙稳住了,任景洛已经走到了面前,“我的疏忽,也没料到你会……”做出这种事?他抿唇,转身去开了门,指纹锁,他输密码,滴地一声门锁响动,开了,任景洛往里面走,换鞋的同时也不忘给宁仇留个位置,“在外面待了多久?”
“不久,三个小时。”宁仇走进来,关了门,朝他晃晃手机,“手机都玩没电了。”
三个小时还不久?任景洛朝厨房走去,快五点了,“待会录个指纹吧,也不方便。”
“录指纹会麻烦吗?要不我用密码就好了。”宁仇跟着他,看他脱外套,解衬衫扣子,叠袖子,动作熟稔地围围裙,淘米,按下煮饭键,那个挺立傲然的身影轻车熟路在厨房各个柜子取东西,宁仇有些惊讶,“抱歉,我本来是想着拿到手机下午跟着教程做一下的,谁知道…”门被他关上了,饭没做到,教程倒是看了不少,“我明天就可以做了。”
摘菜的任景洛在沉默,方才敏捷的动作慢了不少,背对着他的宁仇看不到那人的表情,走过去帮忙,唤着不吭声的任景洛,“任总?”
沉默的任景洛开口了:“录指纹吧,院门也要人脸识别,今日有些晚了,明天帮你弄。”
“啊?”宁仇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好,我帮您吧,还需要做什么?”
“你去把冰箱里的土豆拿出来削一下吧。”
“好。”
三分钟后,任景洛看着宁仇食指指尖溢出的血扶额,“出去,药箱电视背景旁的柜子里。”
“好。”宁仇咬着下唇悻悻跑了。
两人这顿饭吃得沉默,宁仇可以清楚感受到任景洛身上的气压有些低,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他不小心咬了两下自己的腮帮子时终于想起来了,是他说完那句要密码之后。
宁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任景洛的表情,听到他说了一句‘吃饭’之后发现自己又放肆了,接着他听到任景洛说了一句:“我下午让助理过去帮你解约了。”任景洛没让他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
宁仇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他又欠了任景洛好多钱,而后才诧然看向他,如愿被自己呛了一口,咳到眼睛通红才停下来,喉咙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两三分钟内没能开口说话,喝了几口任景洛盛过来的一碗汤缓了一会才哑哑地开口:“谢谢。”
任景洛吃完了正在擦嘴,应了声,起身,“我吃完了,麻烦你待会将碗洗一下。”说完没看宁仇,转身上了楼,宁仇竟然从那道背影中看到了落寞两个字,他今日见到了任景洛不为人知的一面,第二次。
洗碗机里面的水在冲刷,宁仇放完碗就没走,蹲在地上看着,今日严宣说的话留在心里,每个字都很灼热,他现在的安稳得益于任景洛,以后呢,待自己走的时候会遭受什么,自己想要反抗简直是以卵击石,当海啸来临的时候,他只能无助地抱住自己任那咸涩的海水侵袭,举起手臂撑挡也只会让他被拍得更痛,或许等他终于吐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才算真的自救。
宁仇做了个深呼吸,蹲得双腿发软正将起来时,听到了外面门被打开的声音,一阵香气传了过来,好香,他缓缓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鼻子寻味走出去,看见来人有些惊讶,“方姨?”
方姨换好拖鞋,手里端着什么,香气应该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看见人是笑了下,那是一个和蔼的笑容,“嗯,我们又见面了。”
“不是说陪儿子女儿吗?怎么还过来。”宁仇过去想帮她端东西却被她躲过,“没关系,你去坐着,孩子们吃完饭做了些龙虾当夜宵,我想着先生爱吃,就给你们多带了些。”
宁仇正想着龙虾是什么季节的,闻言又有些发怔,“方姨你知道我在这?”
“是啊,先生特意叫我多买些菜,还跟我说了有个朋友会在这里住几天。”
朋友吗?宁仇回过神,“不好意思,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宁仇。”
盖子被打开了,扑鼻的香味愈加浓郁,宁仇觉得今晚的晚饭可能白吃了。
“我知道,先生跟我说了,我以后叫你小宁可以吗?”
宁仇揉着肚子,眼神落在盒子上,鲜红壳子很是诱人,“可以。”方姨从厨房拿出了一次性手套跟一个方形盘子,作势看起来是要拨剥小龙虾,宁仇见到了连忙阻止,“方姨,我们可以自己剥的。”剥龙虾壳不是另一种乐趣吗?
许久不曾吃过小龙虾的宁仇此时口中口水连连,恨不得大快朵颐,于是,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这下倒把方姨惹笑了,“没事,我给你们剥。”她靠近小声同宁仇说:“先生喜欢吃,但不喜欢动手,每次都是我剥好给他的。”宁仇啊了一声收回了手,动手帮起了忙,只是途中没少吃,后来好说歹说让方姨给他留几只自己剥,方姨准备给他留了一半,“这时候的龙虾rou还不是很饱满,但是胜在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