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外面金碧辉煌的皇宫内,有一处偏僻的宫殿,此时,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站立在这处宫殿内破旧的床边,而床上躺着一位紧闭双眼的女子——她再也不会醒来了。
小男孩看着女子,自言自语:“母妃啊,你死得可真轻松,我还……”他顿了顿,弯腰凑近女子,“没玩够呢!”
收敛好情绪,小男孩走出殿内叫醒了院子里打盹的太监,太监美梦被打断,见是他,立刻不耐烦道:“什么事?”
“公公,我母妃去世了,劳烦您禀告父皇一声。”小男孩低眉顺眼,语气情凄意切。
太监惊讶一瞬,随后啐了一声,说了一句“真晦气”,便匆匆离开了。待太监走远后,小男孩脸上的表情不再哀伤,面若冰霜地直直望着大门。从他有记忆起,便和母妃一起被关进了这座宫殿,他的生身父亲——当今圣上,从未来看过他们。若是日子苦一点也就罢了,可他母妃总是对他非打即骂,总是埋怨着“都是因为你,陛下才不喜欢我,你这个祸害,你怎么不去死!”
长期的Jing神和身体折磨下,小男孩忍无可忍,动了杀意。他曾经在宫殿内搜寻出一本医术,医书详细记载了各种各种草药的功效和毒性。小男孩依靠医术与宫殿周围内的植物,一点点研制出了一种慢性毒药,每天偷偷下在了母妃的饭食里,反正他的父皇也并不在乎他和他的母妃,是不会派太医来检查的。
一刻钟后,太监赶了回来,身后还带着两个健壮的男子,三人走入殿内,身后两个壮汉用草席裹住床上女子的尸体,抬了出去。男孩见状,惊慌失措地扑了上去拉住太监,问到:“你们要带我母妃去哪里,我父皇呢?”
太监甩开拉住他的小男孩,由于力气太大,小男孩又太过瘦弱,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当然是抬出去找个地方埋了,这是圣上的命令,还想圣上来看你们娘俩,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太监说完,示意两个健壮男子抬走女子,跟在他们身后离开了。
小男孩跌坐在地上,恨恨看着他们的背影,咬牙切齿到:“狗仗人势的东西,总有一天,我要你们……”
男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顶着木床自言自语:“母妃,你看看你自己,你这么在意父皇,他却连你死都不来看一眼,还让你落得个草席裹尸的下场……哈哈哈哈……”男孩大笑眼里有点点泪花。
……
天色渐晚,暮色渐浓。小男孩坐在床边眼皮下垂,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院子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小男孩立马没有了困意,警觉地盯着门口。“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走进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长相清新俊逸,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让小男孩不自觉放松了警惕。
“这么冷的天,怎么坐地上?”男子不急不缓走向小男孩,脱下披风包裹住他。
男子的声音如山间清泉般动听,小男孩察觉到他没有恶意,垂眸回到:“我母妃就是死在那张床上……”
男子一愣,随后叹息一声:“孩子,你受苦了。起来吧,我带你离开这里。”男子拉住男孩的手腕想要把他拉起来。
“去哪?”男孩抬头看着他,眼神懵懂。
“先去我家,从此以后你不必再挨冻受饿,会有温暖的床被温热的饭食,跟我走吗?”
“好!”男孩回答,顺着男子的动作站起来,病弱的身体却不允许他顺利站立,于是男孩一个踉跄摔进了男子的怀里,男子拢了拢披在小男孩身上的披风,把他打横抱起走出宫殿。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父皇母妃不曾为我取名。”
男子闻言,紧了紧怀抱中的人:“会有名字的,我叫严兼恂,是教导宫中皇子的老师,从此以后,也是你的老师。”
男子身上有一股令人安心的香气,小男孩埋首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