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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Jing挥发,仅剩劣质致幻剂在舌上留下苦涩的残味。
拉诺什拧开水龙头,掬一捧水浇在脸上。
厕所隔间在这个时间总是打不开门,狭窄的盥洗室里烟雾缭绕,刺鼻的香水味在灯光下具象出橘色的纹路。
推门而入的黑皮肤醉鬼朝他吹了个口哨,拉诺什在镜子的反光中明目张胆地审视来人。
靠近他的人,粗壮的腰身上顶着一对rou乎乎的ru房,凸起的粒状物在薄而半shi的体恤下呼之欲出。
拉诺什确认自己是进了男性专用的洗手间没错,不过如今这世上满是随心所欲将性别切换的人,看到什么都不值得惊讶。
——上帝没有给予夏娃的后代在降生前选择性别的权力,但人类依靠比黑魔法更万能的发达科技终是找到了篡改躯壳的途径。
“抱歉,我的取向是非人类。”
在那只涂着猩红指甲的手抚摸而上之前,拉诺什转过身干净利落地拒绝。
“Honey,我也可以做你的狗……”
来者不依不饶地朝他凑近,两坨软乎乎的脂肪晃晃悠悠,就快要抵在他的胸膛上。
愈发浓烈的香水气息搞得拉诺什想吐,他一拳砸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成功靠瞬间裂开的几条大缝吓退了蠢蠢欲动的sao扰者。
拉诺什摔上盥洗室的门,重新踏进乌烟瘴气的黑暗里。
门侧不过数米距离的角落里,三具赤裸的rou体交叠在一起,太像在索多玛的前夜里被rou欲支配的怪物。
拉诺什不想看清,但他的过于优秀的夜间视力还是让眼角余光瞥见Yin暗处的不堪。
黑色的皮革将丰满的翘tun切割成无数个ru白的碎块,前端同色的假体闪过水光,来回穿梭在臣服方那勃起性器下黑色素沉淀的洞口。
“滚开。”
挥开又一个端着酒杯凑上来的人,拉诺什对浓妆艳抹的未成年小朋友say no,然后快步走到吧台边,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朝酒保甩出几张纸币,随即穿过群魔乱舞的拥挤人群,离开了这个混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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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出门,室内灼热的迷幻顷刻消散,雨后的凉风吹拂在拉诺什脸上。
他被酒Jing麻痹不堪的大脑缓慢运转,盯着地面的水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从club的侧门离开,此刻正站在前不久才发生了数起凶杀案的后巷里。
外面刚下过雨,霓虹灯牌发出的光倒映在水洼中,拉诺什直接踩过,踏碎这一片斑斓的绚丽。
他没走出几步远,就听见后巷混乱堆放着的杂物堆里传来一声喘息。
喘息,可能来自于性爱高chao的欢愉,同样也可能源于血rou模糊的疼痛。
拉诺什一扭头,看到地上一片酒瓶碎片上跪坐着一个人。
他没有马上走开,作为一个下班的天使,难得加班发挥了关爱世人的职能。
原因很简单——被碎片环绕的人仅是一个大致的轮廓,便已太对他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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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玻璃碎片,在深夜中反射着光,像是天穹之中永不坠落的繁星。
拉诺什站在这片虚假的星光前,打量着坐在狼藉中的人。
两人一高一低,对方看见靠近的陌生人,颤抖着往后挪了一段距离,但退不远,单薄的背脊很快抵在了后巷chaoshi肮脏的墙壁上。他被墙壁截断了退路,颤颤巍巍地仰起一张惨白的脸,不安地看向拉诺什。
这一抬头,卷曲的黑色长发从脸颊边滑落,拉诺什彻底看清了他的长相。
——要怎么形容?
是希罗底颠覆前银镜中的血红玫瑰,又是引诱纳西索斯溺亡的白色水仙。
碎玻璃割破了纤细苍白的手指,在泥泞的地面落下一滴滴饱满的嫣红汁水。
在这样静默的僵持中,摇摇欲坠的美人似乎确定了站在面前的人不会伤害他,血迹斑斑的手朝拉诺什伸出,轻轻拽住了他的裤腿。
“救我……求你……”
带着气音的嗓音从失去血色的唇瓣边吐出,是明显不属于女性的音色。
拉诺什皱起眉,目光从美人平坦的前胸上移,然后落在那小巧却明显的喉结上。
如今这个时代,异教徒不会被宗教法庭审判,同性恋也不再遭受火刑。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一直坚信自己是个异性恋天使第一次感受到了性向的动摇。
“你叫什么名字?”
“卢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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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但修长的身躯抱在怀里,比想象中要重一些。
卢夏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破损不堪的灰色罩袍,被拦腰抱起来的时候,一段雪白的小腿从罩袍下沿露出,轻轻垂落在拉诺什的左臂旁。
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勉强维持神智的卢夏小心翼翼地往拉诺什胸前靠了靠,慢慢闭上了那双懵懂又清澈的眼睛。
突然的接触让拉诺什不自然地低了下头,从他这个角度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