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穿着老头衫的房东蹲在黄和维的房门前抽烟,见人回来了便随手把烟头捻灭。
黄和维后退一步,低着头说道:“是,王哥,我回来了。”
房东的头发很长,几乎盖过了他的眼睛。黄和维永远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听邻居说,房东有躁郁症病史,曾经还把人打进了icu。不管怎么说,黄和维都不愿意和他产生冲突。
“你每天都这么晚回来,邻居经常向我投诉晚上噪声太大。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房东状似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黄和维瞄了一眼隔壁紧闭的房门,抿了抿嘴唇道:“王哥,我们进去说吧。”
闻言,房东无声地咧嘴一笑,大摇大摆地跟着黄和维进了屋。黄和维把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橙黄的灯光显得屋内窗明几净,很有家的感觉。
“王哥,我给你倒杯水。”黄和维小心翼翼地巴结房东,虽然他还从来没有和房东动过手,可心里总归是畏惧这个情绪不稳定的人。
房东没有吱声,背着手在这间四十见方的小屋里走来走去,脸上挂着奇异的微笑。他从父母手上继承了这套小小的房子。房子地段不错,装修大方,他每月能从黄和维腰包里挣到两千多。虽然这点月租在大城市并不算什么,但在他们生活的这座落后的小城市里,这已经是很大的开支了。
“别倒水了,过来。”房东一屁股坐在干净整洁的床铺上,冲玄关附近的黄和维招了招手。
黄和维本想借着倒水的名义和房东拉开距离,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叫他过去。如此一来,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坐到房东身旁。
他的屁股刚挨上床边,房东忽然又大声呵斥道:“谁让你坐上来的,给我跪下!”
黄和维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弹起来,极度的惊慌立刻让他的皮肤迅速充血,冷汗簌簌而落。
房东伸手拽住他的头发,狠狠摇晃了几下,狞笑着命令道:“听不懂人话吗?老子让你跪下,赶紧照做!”
微长的头发缠绕在指缝间,发根牵扯着脆弱的头皮。有那么一瞬间,黄和维觉得自己的整块头皮都要被这只大手撕下来。
出于求生本能,他的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决定。他痛苦地仰着脖子,双腿微曲,两手扶着床慢慢跪在地上。
房东从口袋里摸出一支shi润的香烟,也不点燃,只轻佻地叼在嘴里。他满意地欣赏着跪在他双腿之间衣装整齐的租客。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一颗,墨蓝色的西装裤在tun部和大腿处绷得紧紧的,勾勒出肌rou的流畅曲线。
这是个标准的跪坐姿势。tun部压在小腿肚上,脚面贴地,卑躬屈膝到了极致。黄和维屈辱地闭上眼。他的头发仍然被房东抓着,根本没法藏起自己的脸。
“你小子,长得还不错嘛,嗯?”
房东的脸倏然凑得很近。黄和维紧闭着双眼,可仍然能感受到胶着在他脸上的视线。不怀好意的yIn邪视线从光洁的额头滑到颤抖不止的眼睫,接着落到禁抿的淡红色嘴唇。
粗糙的手指毫不温柔地摩挲干燥起皮的下唇,用坚硬的指甲在柔软的唇上留下一个个深红的血印。黄和维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他从没想过房东也对他有这种想法。与其被人这样侮辱,他倒情愿被揍一顿。
“不……不要这样。”他抗拒的声音微弱得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反倒像是欲拒还迎的引诱。
房东果然兴奋起来,呼吸陡然变得十分粗重,和一条见到rou骨头的野狗没什么分别。他的拇指一使劲便按进了柔滑温暖的口腔里。跪在地上的黄和维反射性地干呕了一声,抖似筛糠的双臂挣扎着去抓他的手。
“呜呜呜……”
黄和维睁开眼睛,眼泪和鼻水在他的脸上交错纵横。他含糊不清地向房东求饶,可换来的却是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凌辱。
房东的胯下已经勃起了,丑陋的性器在松松垮垮的裤衩里鼓起一团。他的性欲到达了顶峰,完全不顾眼前的人究竟是男是女,抓住租客的头就朝自己的胯下贴。
不不不!只有这个绝对不要!!!
黄和维剧烈地挣扎着。男人Yinjing的温度和腥膻味无不让他觉得恶心想吐。幼时被性侵的记忆碎片猛然涌了出来。恍然间,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Yin暗闭塞的小阁楼。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在他的手心塞了一颗糖,叮嘱他绝对不要他们的小秘密告诉大人。
恶心,恶心,恶心!!!
黄和维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用力挣脱房东的束缚,拖着他的胳膊,把人推出了门外。
房东正在兴头上,却被一向温顺的小绵羊拒之门外,顿时火冒三丈,气冲冲地在走廊里骂脏话。
黄和维颓然地瘫坐在玄关。这里的隔音很差,他能听见房东说的一字一句,同时也能清楚地听到邻居的议论纷纷。
真的太奇怪了。这些人喜欢看热闹,却都不愿意惹祸上身。把他的悲惨遭遇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谈,难道他们都不会觉得羞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