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驿年被颗颗珍珠碾过软烂逼肉,他一路走来,早就双腿发软,终于苍白着一张脸走到盛夺月面前时,险些摔倒,好在被先生箍住紧窄的腰肢,落入了他的“新郎”怀抱。
英俊温顺的男人最终还是为他的先生穿上礼服,站在了婚姻的神圣殿堂之上,就好似,他们本该如此天生一对。
朝倦舔了舔唇,压着嗓子轻笑起来,刺鼻的血腥味从他掌心蔓延,让青年漂亮至极的五官显得格外阴郁冷漠。
他对着高台上的绿眸男人挑衅般弯出充斥着敌意的微笑:“稚子无辜,盛总就这么让自己孩子沦
“我不同意。”
然后此刻,众人听见了有人努力压抑着怒气暴戾,一字一顿道。
绿眸青年嗓音缱倦优雅,他覆在卢驿年耳边轻轻叹息道:“年年今天真好看。”
妩媚的志怪神异。
参与婚礼的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站起来的那位美艳到堪称瑰丽的青年,朝倦神态自若,深如浓墨的眸子淡淡的凝视那对新人,对着盛夺月露出带着浓厚恶意的挑衅微笑。
“你看下面宾客的眼神,他们一个个的都恨不得脱光了你的衣服,就在这里上了你。”
“就这么结婚,你对得起人家吴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吗?”
先前无数人猜测那位名不见经传的“盛夫人”有何等媚骨,迷得连盛夺月这种人都巴巴的娶回家恨不得日日锁在高塔中,然而看见冷淡着眉眼走向盛先生的男人时,宾客们都忍不住心理荡漾起微不可察的涟漪。
——好碍眼。
——听说这对新人是青梅竹马,校园恋情。
卢驿年唇瓣颤抖,最终温顺的垂下眼帘,任由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的“先生”耳斯鬓磨,状若一对甜蜜爱侣,在大厅中相拥在一起。
这柄刀刃自然是还没有送出的那一柄庆婚礼物,盛家太过于重视这场婚姻了,因此哪怕贺礼中稍微带着一丁点不吉利的象征都婉言谢绝,哪怕这柄刀贵重至极。
只是不知为何……这个男人明明将会成为盛家名正言顺的主人,此刻却拧眉,紧抿着唇肉似乎在忍耐什么,连他鬓角都隐有被薄汗濡湿。
周围人不管出于何种心思,他们都在异口同声的祝福着,赞美着。
朝倦一句话,便让众人嗅到了狗血的剧情。
侍者悄悄抬起眼帘,看见男人裸露在外的手腕上淤青,那大抵是铁链囚禁捆绑后才会留下的痕迹。
朝倦向来心里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本来参加婚礼,他只是想单纯在某些小细节上习惯性恶心死对头罢了,但是...直到他看见盛夺月即将迎娶的新娘。
但是看着男人被勾勒得淋漓尽致的紧窄腰部曲线和丰满紧实的臀肉,以及胸肌鼓鼓囊囊的饱满强悍的形状,却不知为何让身后的侍从们有些脸红心跳,忍不住偷偷抬眼,视线不住在“夫人”完美强悍的身体上流连。
周围的众人窃窃私语。
面容华美而瑰丽的朝大少爷漫不经心的掀起眼帘,只是瞧了眼上方相拥的伴侣,他唇畔尚带着浑不在意的轻佻微笑,却一寸寸僵硬的脸上。
朝倦原本在这么个神圣的场合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他虽然不至于真的分不清轻重来砸盛夺月的场子,但是对死对头与那位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夫人并不敢兴趣。
——听说他们相濡以沫数年,终于走到了现在。
以至于让朝倦情不自禁握紧了手里把玩的刀刃,右手因为紧握刀片而留下了道带血的幽深伤痕,刺痛并没有唤醒男人的理智,而是如同一点星火,将朝倦所有不知名的愤怒与妒忌尽数点燃。
新人都是上等的好相貌,而且以盛夺月的身份权位,很少有人能够对他的婚事指手画脚,于是所有人不论内心如何作想,面上都挂着真心祝福的表情,赞叹着这对即将在天父见证下宣誓的新婚夫妻。
顶多这位混不羁的大少爷只想看一看,到底是谁那么倒霉攀上了盛夺月这棵面白心黑的歪脖子树。
大厅中年轻优雅的绿眸家主轻握着自己恋人的掌心,捧着圣书的神父在位这对爱侣致辞,当神父依循旧历问是否有人对这对新人结合有异意时,所有人都心里想着,这分明是个无用鸡肋的环节,毕竟谁又敢阻止盛家的掌权人迎娶自己的新娘呢?
朝倦鸦羽般的长睫垂落,阴影透进漆黑的乌眸里,显得鬼艳而绝丽。
毕竟这可是他现在最喜欢的玩具,送出去朝倦自己也心疼得紧。
朝倦也就是为了恶心恶心盛夺月罢了,因此“精心准备”的贺礼送不出去也没有强求,反而从善如流的收回来,握在掌心把玩。
这柄刀是见过血的,古时有名的鬼刃,哪怕辗转各路收藏家之手那么多年,依旧锋利得可轻易划破肌理。
真的,太、太、太碍眼了。
旁边不安的人们不知道这位出了名喜怒无常的大少爷正发什么疯,他们也不敢劝阻,毕竟朝家和盛家是两尊盘踞于此无数年的庞然大物,没有人胆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