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课铃打响,才猫着腰从后门溜进去。
系主任正好出去接听电话,顾亦徐在后排与蕙蕙“顺利会师”。
坐下来后,一切无事发生,亦徐终于松了口气。
“少侠好身手。”
蕙蕙抚掌而笑:“你运气不错,上节课没点名。”
顾亦徐侥幸逃过一劫,心跳得飞快,“还好你课前找我要讲义,不然我现在都回不来。”
“你半路跑回来上课,没完成访谈,那学院要求交的实践报告怎么办?”
这个顾亦徐倒不担心。
只要目标企业是顾氏集团,那她记录篇访谈内容再简单不过。
在来学校之前,顾亦徐不是没想过请假,倘若换作别的老师,多半都会直接同意,毕竟这是学校的安排。
可偏偏吧,上这门课的是系主任。
——她向来最不喜学生因为实习等社会实践活动,导致无法参加正常的课堂进程。顾亦徐若跟她如实陈情,只怕凶多吉少。
“你不请假是对的。”蕙蕙为她的机智点赞:“胆敢以这个借口找她,别说请假,可能直接就挂科了。”
顾亦徐面有戚戚然:”所以,我当时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蕙蕙笑容愈深,“别出那么快,我还要告诉你件事。刚才上节课老师说了,下下周要期中测,闭卷考90分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顾亦徐眼神顿时无比复杂。
那关切的目光分明在说“你没事吧”。
“我脑子没出问题。”郑丹蕙耸了耸肩,说:“反正我现在已经躺平了。上课听不懂,不按课本讲,还要我们不停回答问题,如果不回答,就没有平时分。其实仔细想一想,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挂科么,选修而已,挂了就挂了,大不了换一门修学分。”
“……”
“别这样……”顾亦徐突然瘆得慌,“你想得好开啊。”
·
因为临时有了门期中考,加上工程经济学的难度相当大,顾亦徐说没压力是假的。并且学生们一致高度怀疑,系主任会在这次测试中刻意加大考试的难度。
他们的怀疑有充分理由。
原因是,如果期末考试难度系数太高,导致大批学生不及格,那么学院会认为卷子出的难度不合理。
所以,能让系主任自由发挥的,只有纳入平时成绩的期中考。
既然期末考不会难到离谱,那期中反而极可能成为地狱模式。
原本冲着经济学专业最温柔可人的宋洁老师而选这门课的学生,顿时个个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课是退不成了,于是只能边哀嚎连天,边咬牙啃书。
所谓临时抱佛脚,关键就在临时二字,太短了来不及;时间太长了不行,人没有动力复习,两星期时间刚刚好。
顾亦徐抱着书埋头苦看。
美曰其名复习,其实是预习。
她看得太专注投入,以致于到了周末,都无暇谈情说爱。
被”冷落“在旁边一整天的程奕,看见她勤学刻苦的模样,很是意外。
“你这是,在准备考试?”
书房中,顾亦徐坐在桌前,从一沓厚厚的笔记抬头,抽空看了他一眼,“对啊。”
刚说完,头又低下去了。
程奕挑了挑眉。
顾亦徐难得一回心思不在他身上,程奕站在桌边好一会儿,她却把他当空气似地毫不在意。
“在复习什么?”
顾亦徐把笔记给他看。
程奕扫了遍,刚张口,顾亦徐歪了歪脑袋,望着他,道:“类似‘考前看几个小时就该上考场’的那种话,不准说。”
“绝对,不可以。”
“我会被打击到的。”顾亦徐道。
“……行。”他听话地点头,“不说。”
“晚饭想吃什么?”改口问起别的,“出去还是家里。”
顾亦徐思索口腹之欲,还没拿定主意,忽然脑内灵光一现——
等等!明明她眼前有个顶级学霸啊,为什么不用呢?
蕙蕙嘴上满不在乎,但她脑子转得快,思维强记性好,不必多刻苦,年年都拿奖学金。可自己没有对方头脑灵活,论起认真专注,也不过尔尔。
对呀,比起自己一个人瞎摸索,还不如请教下程奕。
顾亦徐瞬间下定决心:她决定去抱程奕大腿。正踌躇如何开口,忽然。
“你想问我。”
程奕冷不丁道:“想让我教你?”
顾亦徐怔愣住。
程奕又道:“很奇怪我怎么知道的,是吗。”
顾亦徐眨了眨眼睛。
她老早就想问了,为什么她一产生想法,程奕就能知道。但凡一有什么打算,程奕都能很快知晓。
程奕好笑地看着她。
“你把想法都写在脸上了,藏不住。”
顾亦徐摸摸脸,她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