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就有点……楚岁朝顿时怒了,懊恼的摔了筷子落荒而逃,身后传来了楚太正君不怀好意的笑声。
楚岁朝看到楚向晚从门口走进来,两人目光下意识就对视上了,楚岁朝顿时低头,莫名就不敢直视了,倒是楚向晚非常大方,就跟从前一样的,还对楚岁朝打了个招呼:“岁朝来了,可用过午饭了吗?”
楚岁朝不吭声,总觉得事情发展的有点不对劲,就算楚向晚不害羞,也不应该是一脸的坦然诚恳,让楚岁朝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对穆端华说:“府里可能要进新人了。”
长松站在楚太正君身后,低着头嘴角抽搐,楚太正君分明是装病,想博取楚岁朝同情而已,那苍白的脸色是上了粉,根本不是病容,也就楚岁朝不了解后宅双子的手段,才会当真。
楚太正君神色恹恹的坐在主位上,一屋子侍妾侍奴,他们都是楚太师的后宅中人,可是面对楚岁朝同样是要行礼的,楚岁朝淡淡点头,楚太正君就打发了这些人出去,单独和楚岁朝聊天,楚岁朝觉得楚太正君面色不好,便问他:“父亲身体不适,可请了大夫吗?”
楚岁朝进楚太正君院子的时候,院子里又在责打侍奴,还是楚岁朝略微有点印象的面容,好像生了几个双子了,不过他们平时极少见面,楚岁朝对他无甚了解,那侍奴跪趴在地,屁股已经青紫了,楚岁朝扭过头不去看,径直进了楚太正君的屋子里。
楚太正君摇摇头,“父亲没事,你好父亲就高兴,为人父亲者,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自己生的孩子们各个都安好。”
长松一溜烟跑了,于是楚岁朝被赶鸭子上架,坐在饭厅里屁股下面跟长钉子了一样,怎么都觉得别扭,莫名还有点害羞和不敢直视桌上另外两人,楚岁朝自己非常懊恼,怎么会这样,他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孩,害羞也应该是他四哥害羞才对!于是楚岁朝抬头去瞪视楚向晚,见他一脸坦然,还对着楚岁朝笑了一下。
穆端华身子一僵,新人?他闭上眼睛藏住痛苦的神色,声音却温和从容,对楚岁朝说:“爷身边现在人不多,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双子?”
朝的亲事,他一直非常内疚,觉得楚岁朝身边没有一个是他自己喜欢的,全是些利益交换的棋子,他已经很心疼儿子了,他自己是万万不肯委屈儿子的,至于楚向晚,虽然他是嫡出的双子,但他在楚太师心中的地位微乎其微,楚太师就算送楚向晚去寺庙,也不会勉强楚岁朝,他也打算制止楚太正君的纠缠了。
楚
听着楚太正君这番话里有话,楚岁朝顿时明白了,他有些无语的看了楚太正君一眼,装病可还行?楚岁朝就开始琢磨怎么能脱身了,他这边正头痛楚太正君磨磨唧唧的不肯放他走,每次楚岁朝要开口就被楚太正君堵回去,然后楚向晚就来了……
“是太正君的意思?那……爷你的意思呢?”穆端华大婚初期住在楚府的时候见过楚向晚两次,可如今得知要进府的新人就是楚向晚,穆端华心里当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若是旁人还好,可楚向晚是楚岁朝的四哥,先不说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就单纯说亲情,楚岁朝肯定会特殊照顾怜爱楚向晚,而他这个正君,在楚向晚面前不至于形同虚设也差不太多了,主君娶自家双子兄长,简直是所有做正君的噩梦。
而且穆端华也要顾及楚太师和楚太正君的颜面,当真是半点不能在楚向晚面前摆架子,甚至不能把他当寻常侍妾对待,需得格外礼遇厚待,楚向晚在后宅里但凡有一点不顺心的,那都是他这个正君欺压,穆端华如何能愿意楚岁朝的后宅里出这么一个地位超然的人,所以他问的小心翼翼,心里也是格外紧张。
楚岁朝回府之后直接跑正君房里去了,窝在穆端华怀里,楚岁朝还在想着楚向晚的笑容,穆端华好奇楚岁朝为什么表情如此诡异,他搂着楚岁朝的腰又往后靠了靠,抚摸楚岁朝的头发问他:“主君怎么了?”
想到此处,楚岁朝心里的别扭情绪又少了点,抬头看着穆端华说:“我四哥自小和我玩的好,他最疼我了,我也不想看他下场凄凉,打算答应父亲了。”
楚岁朝摇了摇头,他吃过早饭过来的,和楚太师谈了一上午就来看楚太正君了,楚岁朝一摇头,楚太正君反映极快的吩咐长松说:“快去备饭。”
“我能怎么样,四哥如今也找不到好人家了。”楚岁朝有点郁闷的说,他知道穆端华的心思,其实心里还有点说不出来的隐秘快意的,他事事要顾及皇室尊严,皇家体面,这些难处穆端华理解是理解的,如何能真心体会到呢,若是楚向晚进府,穆端华就要尝尝楚岁朝尝过的滋味了,处处束手束脚的感受可不太好。
穆端华心中痛楚,主君要纳谁进府,即便是他这个正君也没权利管,甚至他不能说半句吃醋的话,一旦他那样做了,悍妒的罪名就得扣到他头上,七出之条中的第四条就是不可悍妒,穆端华没兴趣挑战主君对他的包容有多少,他从来不敢试探楚岁朝的底线,那并不好玩,他不想惹主君厌烦。
“是我四哥,我父亲想让他进府。”楚岁朝把楚向晚的事情说给了穆端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