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熙沉笑着坐在楚岁朝身边,颇为无奈的说:“你前些日子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我想见你又听说你闭门谢客了,只好出此下策了,”叶熙沉担忧的看着楚岁朝问:“你还好吗?”
楚岁朝摊摊手说:“你看到了,我好的不能在好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叶熙沉身后的另一个小二已经开始布菜了,楚岁朝疑惑菜已经都摆好了,这个小二怎么还不出去,细看又是一惊,竟然是叶熙沉的三哥叶珺龄,楚岁朝更是觉得叶熙沉疯了,怎么能带着未出嫁的双子来他这里,这是要坏了名声的,楚岁朝指着叶珺龄,对叶熙沉说:“你怎么带他过来?”
叶熙沉有些懊恼的瞪了叶珺龄一眼,他这个三哥最是固执,可这个主意还是叶珺龄想出来的,不带他来他怎么肯,叶熙沉掩饰的轻咳一声说:“我怕带旁人来消息泄露,反正我们乔装打扮了,没人会认出来的。”
叶珺龄低着头,偶尔悄悄偷看楚岁朝一眼,越看心里越欢喜,从前在边疆他还能忍住思念,如今好像很难继续忍耐下去了,好想嫁给他,其实叶珺龄喜欢楚岁朝有好多年了,小时候楚岁朝和叶熙沉一起玩的时候,叶珺龄只是跟着他们一块玩,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看着楚岁朝,看他和弟弟谈笑风生,看他和弟弟对弈棋局,看他和弟弟嬉笑打闹,他什么样子叶珺龄都喜欢看,只要看着他,自己就变得心情很好,看不到他就觉得寝食难安,后来叶珺龄才知道,原来自己喜欢楚岁朝。
这次叶珺龄也听说了楚岁朝入宫罚跪的事情,他简直心疼的要命,可他又没有立场正大光明的来看望,正好叶熙沉也想看望楚岁朝,可惜进不来宁安侯府,叶珺龄才出了个主意混进来,此刻他就跟个真正的店小二一样,执壶躬身,站在一旁伺候两人,觉得自己只要看着楚岁朝就心满意足了。
楚岁朝和叶熙沉边吃边聊,他并不对叶珺龄也跟着来的事情多说什么,毕竟他若是说的多了显得太关注叶珺龄,干脆就无视他,当成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转而取笑叶熙沉:“阿熙,你装小二装的有模有样的,我一开始都没认出来。”
叶熙沉在楚岁朝手背上拍了一巴掌,抱怨道:“你还笑我,要不是为了看望你,我至于吗?”叶熙沉见到楚岁朝看着状态还好,也就不再多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毕竟入宫罚跪这件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提多了难免楚岁朝难堪。
楚岁朝想起之前叶熙沉说过的事情,问他:“你近来如何?之前不是说叶伯父有意和周府结亲吗?”
叶熙沉立刻郁闷起来,“我劝过君父两次了,他依旧固持己见,非说周家的嫡出双子身份高,对我将来仕途有帮助,毕竟有个正一品殿阁大学士做岳丈,是旁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你还是不愿意?”楚岁朝倒是有点不能理解了,叶熙沉的君父给他挑的这门亲事,可算是为他将来铺路了,这其中的用心良苦谁都看得出来,可叶熙沉为什么如此抵触呢?
“我已经快要扛不住了,打算答应下来了,”叶熙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觉得这清冽芬芳的液体入喉,驱散了不少心中郁气。
“阿熙,我不明白,殿阁大学士周儒峥乃是朝廷栋梁,深得陛下信重,他家世代清贵,想必家中的嫡出双子都是严格教导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娇纵刁蛮的人,在说叶伯父也是为你好,这些道理你不会不明白的,那你在抵触什么呢?至于周子澈性子不太好的传闻,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在意,传闻而已,怎可当真?”
叶熙沉沉默片刻后说:“我也不知道,大约是不想把身边正君这样重要的位置作为利益交换吧。”
一句话把楚岁朝所有的大道理都打败了,正君这个位置,是陪伴他们一生的存在,不光是托付中馈掌管内宅,也是最为亲密的枕边人,正君之位是此生不都能休弃的存在,若是能给自己真心喜欢的人,那才是不辜负,不像楚岁朝,碍于皇权威仪,被半强迫的给了一个皇子,虽然当时楚岁朝没有喜欢的人,但谁能保证将来他不会遇到这样的人呢,楚岁朝若是将来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别说正君之位,连个侧君之位他也给不了,他的两个侧君之位,都是利益交换的筹码。
两人都沉默下来,心中各自有感伤,像他们这样高贵的身份,也有这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反倒不如那些平民百姓,最起码能自己挑选喜欢的人做正君。
叶珺龄在一旁听的心里不是滋味,把两人的酒杯都填满,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真心爱慕,是不在意位份高低的。”
以前楚岁朝和叶熙沉在一起玩的时候,叶珺龄经常在旁边,或是添茶或是加炭的伺候,但他极少有从中插言的时候,楚岁朝听了他的话倒是想起穆卿晗,凭他的身份,无论嫁给什么人,都能做正君,可他当初却非要嫁给已经定了正君的楚岁朝,就算是只能做侧君也浑不在意,这大约就是真心爱慕了吧,楚岁朝轻声呢喃:“真心吗,可是到底什么样的情感才是爱呢……”
叶珺龄抬头凝视楚岁朝片刻后说:“对,真心爱慕的人,即便是只有侍奴的名分,那也是心甘情愿,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