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验尸之日后,过了约五六日,方十雨终于在书上找到中毒症状相似的毒物。禀告左辞风后,对方便着手下之人到当地进一步追查,同时开始串联死者之间的联系。
第二日,方十雨早起采药之时,方才想起那日救治的小童。前几日由于醉心寻那蹊跷的毒物,方十雨都没有外出采药、摆摊。隔了这么些天,他不会又偷吃挨打了吧?思及此,方十雨连忙往集市赶去。
快到之时,远见摊位上一个小小的人儿蹲在那处,正拿着一根草杆在地上画着。松了一口气,方十雨买了几个rou包,向那小人儿处走去。
“吃早饭了吗?”方十雨将香喷喷还冒着热气的包子递到小人儿面前。
白南星抬起头见是他,一把抢过包子背过身去开始狼吞虎咽。方十雨见状,有些失笑,等白南星吃完,他掏出一文钱放在手心上递了过去:“这是你今日的工钱。”白南星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嘴里嚅嗫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把钱拿着小心地装到一个破布包里。
方十雨有些心疼,开口解释道:“前几日我家主子有事要我处理,我忙不过来就没有来摆摊,你这几天吃饭了吗?”
白南星闻言眼睛一热:“大人都是骗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骗我,所以那天的饼我都省着吃”,正说着,泪水流下来,在他脏兮兮的脸上一股小小的水迹冲刷掉脏污,向地面滴去。他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一把,抽搐着说道:“我等了一天又一天,从早上等到晚上,你一直不来,饼吃完之后就去盈丰楼的垃圾桶找吃的。”终于等到人,想起这些天的心酸,白南星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方十雨有些不忍,揉了揉白南星乱糟糟的头发,轻声安抚着他。过了一会儿,等人终于止住哭泣,他背起竹篓拉着白南星往“仝仁药铺”走去。
近来每月都和白行舟在此见面,店里的人早已认识他,掌柜的见他进来忙起身迎接。“沈掌柜,这是我徒儿白南星,若我不在,烦请你帮忙照看他。你差他做事,包他吃饱穿暖,给他一文钱即可。若他闯祸或做的事不足一文钱的工钱,你就别发工钱给他。”
沈掌柜认出这个是附近的小乞儿,时常偷吃被人追打,但少主开口便只能应着。方十雨随后又对白南星说道:“我在的时候,你跟着我做事,若哪天我不在,你便来此次帮沈掌柜做事。切不可行偷摸之事,如果被我或沈掌柜发现,便将你送官府,关到牢房里去,你可明白?”
这药店生意好、名声响,白南星也有些耳闻,见状,便开心地应承下来。
方十雨摸了摸他的头,拉着他回到集市摆摊的地方,招呼白南星帮忙摆摊。摊位整理好后,方十雨见无人问诊,便拿出一张纸和一根草药,在纸上写上了白南星三字后说道:“以后,你每日要学一个词和一种草药。隔天我会考你,如果你答上来了我便不罚你,如果没答上来,我便要罚你。”
白南星嘴一撇:“果然是大骗子,你当时可没那么说。”
方十雨揉了揉他的头:“我是闲散之人不会在此地久留,要是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呢?沈老板可不会养闲人,而且仝仁药铺名声响亮、多的是想应征的人,你不识字又不识草药,能做得了什么事呢?”
白南星听着有些不知所措地扣弄着自己的手指,方十雨见他有些动摇,又继续道:“寻常人家若要读书识字,都要付钱给先生,我现下不收钱还给你工钱,你该好好把握才是。难道等我走了,你还想到处偷吃,过着天天被追打的生活吗?”
“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学,师父。”白南星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方十雨欣慰一笑,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读书识字会很枯燥,你要忍耐住,等你学得差不多了,沈老板要是招人,我便推荐你去他店里做长工可好?不过要不要你沈老板说了算,所以你要好好学、届时好好表现自己。记住,以后你要靠自己活下去。”
白南星听话地点点头,抓过方十雨刚刚写下的字用手指描绘起来。
方十雨在讲解之时,一人坐到摊前的小凳子上,看着用小棍子在地上学字的白南星。方十雨眼角瞥见身影,回过身来看着对方:“哪里不舒服吗?”
来人转过头看向方十雨:“这是你家孩子吗?”
方十雨一顿:“这是我徒儿。何事?”
白南星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便低下头去继续写字了。
“前几日我路经此地,见他满身是伤想为他救治,他一声不啃逃跑了,我心中有些挂念。现下,见到他便过来看看。”
方十雨见来人斯文有礼,便问白南星。白南星看向方十雨:“主动靠上来的肯定不是好人,你啊在这摆摊不收钱肯定是个傻瓜,我看了你大半天不像个坏人才找你的。”说完又低下头继续练字。
方十雨脸上一僵,我看着像是个傻瓜吗?
来人闻言轻笑出声,为免尴尬便岔开了话题:“兄台为何在此摆摊?”
随后两人攀谈起来,得知来人名叫叶一勉,竟是御医,那日给赵王诊治完正欲回太医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