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乐宁别他一眼,想要抽回手但他紧紧握着不放,再想用些力,他就嗷嗷的叫疼。
她只好无奈的叹着气由他牵着。
不一会,下人端了药上来,嘱咐将军要趁早喝。
前两次的药将军眼也不眨的仰头就灌下去,可今日下人跌破了眼,眼睁睁瞧着他们家小将军牵着崔小姐的手说药苦。
这谎说得眼不眨心不跳的。
下人偷偷笑了一下,将药放到崔小姐手边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如今我可是伤患,乐宁喂我?”他仗着自己虚弱的模样,花样的示弱。
崔乐宁嫌弃的瞪他一眼,但人家伤成这样了,她也只好认命的端了药碗,吹冷了药给他喂。
他得意的弯了唇,配合着张嘴喝。
药苦得要命,但她温柔给自己喂药的模样太好看了些。
估摸着喂了两三口之后,楚昭笑着用右手从她手上拿过了药碗,在她茫然的目光下仰头饮尽。
崔乐宁无奈的瞥他,“不是要喂吗?”
“舍不得乐宁累着。”一勺一勺喂也太过苦了些。
看他病恹恹的模样,崔乐宁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只是转身出去放个碗的功夫,再回到床边时男人已昏昏欲睡。
伤得这样重,她还是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姑娘动作轻轻的欲要转身,身后便传来了他的轻笑声:“想偷偷溜走啊?”
崔乐宁脚步一顿,回眸无奈,“我见你睡着了,便不想打扰你休息了。”
他懒洋洋的垂着眼,半倚靠着看着她,“没睡着,乐宁给我读读兵书?”
男人指了指旁边随意搁着的兵书,大有她不念就嚷疼的架势。
她蹙眉无奈的拿了兵书,坐在床边给他念。
屋内静悄悄的,飘着一股浓浓药味,男人闭着眼缓缓睡去,只余不时翻页的摩擦声与姑娘轻缓念书声。
过了半晌,崔乐宁觉着他已闭眼许久,便轻轻合上了兵书,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将门轻轻关上之后,她才一脸愁容的转身回府。
怎么就伤得这样重呢。
她得去府里库房翻翻有什么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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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重伤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崔乐宁在家中也只字未提,只是从自己库房悄悄搬了不少补品过去。
而朝中清理了不少官员,崔太傅与两个哥哥忙得脚不沾地,崔乐宛常常出门,也不知是不是在帮着章季青经营胭脂铺。
于是崔家人各忙各的,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妹日日往将军府跑。
一日,崔乐宁又提着补品来将军府了。
“都同你说不要再带了,要堆不下了。”
楚昭叹息一声,满眼无奈的瞧着她。
崔乐宁将东西递给下人,见他坐在桌边,讶异的瞪圆了眼,提着裙跨过门槛进屋。
“还没好全呢,怎么就下来走动了。”她担心的凑到他面前,蹙着眉说着。
楚昭面色已经恢复了许多,不像那日见的那样毫无血色。
他眯眼笑了笑,“已经好多了,抱起乐宁都不是问题。”
“要试试吗?”
受了伤之后,他仗着她心疼,这几日别提多放肆了。
崔乐宁瞪他一眼,见他跃跃欲试想要站起来,立马蹙了眉,“你坐下,等下伤口又裂开了。”
某日来时又撞着他上药了,伤口时不时还蹦出血来,让她瞧着好几日愁容都未褪。
楚昭也只是嘴上放肆一下罢了,见她担心了,赶紧举起手老老实实坐好。
“好好好,听乐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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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闹了一会,楚昭喝完药之后想起来一件事,他骨感修长的指骨叩了叩桌面,“上次你托我查章季青,但我的人查了许久却并未发现他有何恶事,顶多游手好闲了些,爱同人打赌、游玩,但不上青楼不去赌坊,人品尚可。”
崔乐宁疑惑的放下了手中杯,“那为何纨绔之首会是他?而且名声还那样不好。”
什么流连各大青楼,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反正名声糟得一塌糊涂。
闻言楚昭也皱起了眉,“此事倒是查清楚了,起因是章季青从一位纨绔手里救下一对母女,两人打了一架,对方没打过于是恶意从心,让人四处散播谣言。”
“不澄清?”
章家也算名门世家,怎么会任由嫡子名声成这样。
“是章季青不让澄清,彼时他正与章父因经商之事闹得不可开交,章季青威胁章大人,若是不让他去从商他就真去当个传言中的纨绔子弟——”
“一直,到了如今。”
楚昭话落,屋内沉默了片刻。
一会之后,崔乐宁才忍不住噗嗤一笑,“竟如此儿戏。”
她听闻,也因章季青纨绔的名声所以至极未娶妻,若不是因此,单凭着章季青那张风流倜傥的脸早该娶妻了。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