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只手,把女人的身子从自己身上推开,随后挺直了背脊。
“任小姐,我们是来谈公事的,恐怕还没熟到这个份上,还是换个称呼吧。”
堂堂总裁,挺不要脸。
喻岁安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一桌人都快喝的烂醉了,谁到这地方谈公事。
“予尘,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明明......”女人的眼底顿时泛起雾气,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她实在不知道,这气氛怎么忽然就颠倒过来了。
“或者,合同就先不签了。”
司予尘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眸色一沉,拍了拍衣服起身,好像要把女人残留在身上的气息掸走一样。
“任小姐似乎听力不太好,听不见别人说的话,回去让任老爷子带着去医院看看耳朵吧。”
“毕竟,身体最重要。”
话说的体面,实际上却是指责。
“哐啷——”一声。
玻璃酒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顿时四分五裂。
愣是周围几个醉酒的,也清醒三分。
“司予尘!”
任小姐双拳紧捏,那张妆容Jing致的脸几乎要被气歪。
“我有多喜欢你你不清楚吗,我付出那么多,现在一两句话想撇清关系,你就这么对我?”
有人轻轻扯了扯任小姐的裙子,想让她冷静些,却被她一把甩开。
司予尘不在意地笑笑:“生意场上,逢场作趣罢了,任小姐说这话,旁人还以为我真把你怎么了。”
话语间的直白程度,是毫不避讳自己的放逸风流。
说着,他一把握住喻岁安的手腕:“走了。”
喻岁安来酒吧是寻开心的,被这女人这么一讽刺,当然没了玩乐的心思。
这么被司予尘牵着走,也不想着挣脱。
反正他俩回的也是同个地方,还能搭个顺风车。
倒是一直在远处观察事态的季晴急了。
她一路小跑过来拦着人。
“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季晴看看司予尘,又看看喻岁安,摸不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没事。”喻岁安宽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你呢,怎么回去?要不我给你叫个车?”
“你不用Cao心我,我晚点和我朋友一块儿回。”
“那行,我先走了,下次见。”
南城夏季昼夜温差很大,这晚上她喝了不少酒,此时出了大门口,被夜里的风一吹,大脑登时变得有些迷迷瞪瞪的。
她踩着细高跟,眼睛里有重影,下楼梯的时候多数了一截儿,差点一脚踩空。
还是司予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他的力道很大,喻岁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伸手扯住了司予尘的衬衫。
她的脑袋几乎要挨上司予尘的胸口,长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带起一阵好闻的发香。
不知道是不是酒Jing的作用,司予尘觉得自己也有点晃神。
“看路。”
他沉声说了一句,不太自然地松开手,转身就走。
喻岁安站直身子,跟在他后面,不咸不淡地道了句“谢谢”。
这点小事,司予尘也不会往心里去。
司机已经提前将车子停在路边,他拉开车门,让喻岁安先坐进去。
车子拐上大路就开始提速。
司予尘的车,静谧性做得很好,将一切噪音都隔绝在外。
夜色浓重,司予尘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窗外的光影不时投进来,从司予尘的脸上飞速略过,留下一小片晦暗不明的Yin影,倒是将整个侧脸衬得更加轮廓分明了。
像司予尘这样的人,从小身边就绕着莺莺燕燕,也属正常,喻岁安心想。
谁让人家那张脸,就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看什么?”
司予尘突然出声,吓了喻岁安一跳。
她凑上去仔细瞧了瞧,才发现司予尘依旧合着眼。
喻岁安不屑撇嘴:“看你挺潇洒的。”
“我能有你潇洒?我不拆穿你,你在我面前还真是演得越来越有劲了。”
司予尘转头看她,琢磨不出话里是什么语气。
“前阵子萧家的小老板才约过看电影,转头就是小男生追着要跟你逛街吃饭,十几二十岁大的人了一口一个姐姐,我听着都害臊。”
“年轻嘛,弟弟们都比较粘人。”喻岁安讪讪地笑。
“无所谓,只要你不往家里带,不在老爷子面前露馅,我没工夫管你。”司予尘的注意力从喻岁安身上挪开,重新闭上眼睛。
不过他的这句话,喻岁安没有再回答。
司予尘大概真的对她不感兴趣,也懒得再睁眼同她继续这个话题。
车子一路驾驶平稳,不知这么过了多久,就在司予尘快要睡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