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笑声一收，丁寿寒声道：“可二位是否小瞧了丁某？”
刘珊脚步一停，转身道：“赌什么？”
“现有物证在此。”丁寿扬起手本，讥笑道：“还要多谢小姐襄助。”
丁寿一把拉住皓腕，猛地将她拽到身前，“小姐不欲为大人脱罪了？”
“我欲成全本兵，但不知小姐可否一解丁某困境？”丁寿引着雪白柔荑，按在了下身隆起之处。
刘珊粉面涨红，辩解道：“那为何家父平安无事，还不是查无实据！”
刘珊垂首不语，丁寿扬眉揶揄：“小人也！”
“你……”刘珊气苦，心中更是惧怕，当日自家父亲不敢触碰车霆，丁寿举手间将之抄家拿问，宁夏巡抚刘宪更是不明不白死于狱中，锦衣卫手段酷烈可见一斑。
固，接过手本看了看，沉声道：“这岂非又是一个死无对证？”
“丁某不得不佩服令尊手段，竟提前得了风声，邵琪才抵大同，便被令尊赂以重金，请托掩饰……一如今日。”
刘珊醒悟，立即双膝跪地，稽首拜伏，“小女子无状，口不择言，求缇帅大人大量，开恩宽宏。”
刘珊未曾听出丁寿语声有异，秀靥绽放出一丝狡黠微笑，“人死如灯灭，身后之名如何已不重要，周彦亨早已家产充公，妻女没入教坊，朝廷纵是追究，也无人担责，岂非皆大欢喜！常言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丁寿轻轻翻了翻手掌，戏谑道：“今次查盘天下府库，扯出大同仓储之事本想给令尊一个警醒，谁料令尊非但不知悔改，反攀诬同僚，诿罪他人，妄图欺君罔上，实该罪加一等……”
“一……一派胡言。”刘珊面红耳赤，矢口否认。
掌心灼热，似有火焰跳动，欲将雪腕融化，刘珊心如鹿撞，低声喁喁道：“还望大人成全。”
小女子来时家父有言转告，缇帅所倡廷议之事，兵部自当附议……”
“赌令尊能否平安度过此劫，倘若令尊无事，丁某登门负荆请罪，任凭本兵与小姐如何处置折辱，丁某甘之若饴，从此在朝堂上附本兵骥尾，本兵说东，丁某绝不道西，不过若是丁某胜了么……”
触手坚硬，隔着几层衣物，依然能觉察到那物件的雄壮火热，刘珊如遭雷殛，忽地挣脱站起，“大人将我当成何人！家父虽未有大人隆恩圣眷，但也执掌兵柄，位列朝班，尚未到卖女投靠，恁地凭人折辱地步！”
刘珊疾步上前抢夺，却哪里夺得回，丁寿身形一转，她已扑了空。
火候到了，丁寿打量着跪在眼前的少女，一股淡淡幽香沁入鼻端，淡雅的粉色袄裙难掩窈窕身姿，眼帘低垂，白皙俊秀的粉面上泪痕犹在，看来楚楚可怜。
刘珊奇道：“缇帅何出此言？”
“证据？”丁寿轻蔑一笑，“周彦亨是否倒卖军需我还不知，可令尊巡抚大同履职伊始，便有私市善马贿赂权贵的风声传入京中，先帝爷密遣锦衣卫百户邵琪侦缉，刘小姐那时年齿尚幼，令尊可曾言及此事？”
久不闻回声，刘珊抬眸，入眼见到的是一双炙热充满欲望的眸子，不禁害怕地向后一缩。
不想自己此番还为父亲招祸，刘珊泪水禁不住流出，颤声道：“你……究竟要如何？”
“届时刘家门里女眷会如何，就不须丁某细述，唉，最可怜是令弟，才中解榜，正是鱼跃龙门，大展宏图之时，却要身陷囹圄
刘珊花容失色，“没有，绝无此事！”
“你……住口！”刘珊抬眼怒叱。
丁寿‘嗤’的一笑，“那要看刘小姐适才对丁某大放厥词时，意欲如何？”
二爷却没那么听话，继续喋喋不休：“所以刘小姐可曾明了，丁某若想拾掇令尊，本不需借什么粮草虚耗的由头，翻手间尔！”
丁寿看着刘珊，玩味一笑，“可知先帝爷是如何评价令尊？”
听丁寿直呼父亲名姓，刘珊再难忍受，恼道：“丁大人，大同仓储弊端年久难考，你一心牵扯家父，有何证据？！”
“思虑周到，贵父女真是好算计啊，哈哈……”丁寿朗声大笑。
看着刘珊紧张神色，丁寿嘿嘿怪笑，“也不需小姐做些什么，赌注丁某自会去取，那车震卿抑或刘廷式，便是本兵来日下场！”
“邵琪还在镇抚司任职，可充当人证，胡玥与王鉴那两个取出口供，谅也不难，人证物证口供俱在，丁某还真是为刘氏一门担忧啊……”
刘珊疾言厉色怒叱丁寿，扭身便走，丁寿也不阻拦，懒洋洋道：“刘小姐可敢与丁某赌上一赌？”
“大同库藏粮草虚耗，确非一日之事，接任官考察不严，也的确无心之过，可刘宇绝非他说的这般清白！”
丁寿也不争辩，继续道：“那邵琪忧心泄露消息的是举荐令尊的内阁刘希贤和吏部马负图二人，彼时左班势盛，牟斌也要退避三舍，此事未敢声张，只是将邵琪所得案宗记录封存……”
“还要仰仗缇帅运筹。”刘珊含笑只等丁寿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