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汀换了一个新手机,也给凃悉换了一个,里头是只存了他一个人的新电话卡。
待到夜晚九点整,外头的员工纷纷离开了工位,熄掉了一盏盏灯,偌大的一层办公楼唯余顾方汀的办公室灯光盛明。
顾方汀脱下护眼的眼镜,从电脑里的工作抽身,捏了捏鼻梁。身侧的沙发上的人影动了动,发出些响声。
“——醒了?”
顾方汀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起来侧身坐在凃悉身旁:“想吃什么?这么晚了,回家让阿姨给你煮点粥喝吧。”
凃悉把头埋在臂弯里,充耳不闻。
顾方汀摸着他的头,神态语气颇为自然:“小懒猪,明天还要上学呢,快起来回家睡了。”
“对了,给你买了新手机,不要加陌生人的号码。”
当顾方汀往凃悉口袋里装手机的时刻,系统及时提醒出声:“手机里有监听器和定位器。”
凃悉:哦豁。
凃悉面上没显现出自己的惊讶,依旧沉默不语。
顾方汀还过来捏他的脸:“怎么不说话,真生哥气了?小兔怎么可以怪大哥——大哥只是怕你被骗、担心你才这么生气的。”
男人把他抱坐起来,屁股碰到沙发上刺激后庭泛起一阵刺痒。
“嗯······”凃悉没忍住一声哼声,摩擦了一下大腿。
男人装作听不见,把凃悉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接着搂着人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和大哥抱一抱,别生大哥的气了,好吗?”
不等凃悉的反应,像来时那样横抱起凃悉上了车。
系统的电波此时呈现一种振幅小但是频率高的无语状态——因为凃悉跟它喊了一个下午“爽得快演不下去了”,如果不是要绷着规则,估摸着在中场时候凃悉就要抱着顾方汀一顿男上位姿势……尽管系统能见的画面皆是马赛克和黑色剪影。
此时看见凃悉默不作声的样子,系统有些猜不透:“宿主,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凃悉跟他轻嘘了一声,心里和它说:“陆潘一直都打算学医来着,听说他的姐姐还是很有名的青少年心理医生。”
系统:“所以……呢?”
凃悉没正面回答他,道:“等明天上学再看看。”
车不久便驶入那个熟悉的家,凃悉却不知为何抖了起来,顾方汀过来抱他的时候吓了一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摸了凃悉的额头和脸颊,温度正常,又问了几声,可凃悉就是抿紧了嘴不说话。
顾方汀以为是那儿伤着了,回家里的厕所脱了一看,连肿都消了不少,可凃悉还说一直抖个不停。顾方汀想带人去医院,凃悉愣是光溜溜地坐在浴室的小凳子上不肯挪步,眼神空洞地看着地板。
顾方汀着急晃他:“小悉,不要吓大哥……和哥说说话…?”
凃悉想用手捂住自己的性器,又想捂住自己的后庭,一时之间哪个也捂不住。
“衣服……要衣服…”
顾方汀给他擦干净穿好了睡衣,期间用乞求的目光一直看着凃悉的眼睛,却没收获一点回应。
换好了衣服,凃悉又蹦出金贵的两个字:“睡觉。”
顾方汀不放心他,想抱着他一起睡,没曾想凃悉一下弹开好远:“离我远点!”
话落,又怕顾方汀靠过来似的,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顾方汀以为他回过神了想发火,当即又靠近了些想安慰凃悉,但凃悉的双腿不停地蹬人:“都说了离我远点!我大哥不让我和男人在一起!”
大哥?
顾方汀忙出声:“小悉,我是大哥啊。”
他看着凃悉空洞许久的眼神这一刻重新聚焦在他身上,一字一顿说出让他近乎大脑空白的话:“你、不是大哥。”
凃悉这次是真怕他再靠过来,下一秒用牙咬住自己的手臂,嘴里嘟囔着:“你再过来我就把我自己的手臂咬断…”
顾方汀才试探地挪动一步,便见着凃悉尖锐的虎牙下的皮肤渗出一滴血沫。
当晚,凃悉是独自睡下的。一直到天亮,顾方汀都没挪开房门一步,在凌晨他想进去的时候,他又见着凃悉睁着朦胧困倦的眼睛。
见他又进来,床上的人挣扎地想要起床,借着夜灯,顾方汀能看见凃悉手臂上没处理的伤口又破开了。
然而第二天,顾方汀想要来医生看看,凃悉自己换好了衣服出门打算上学,顾方汀不敢再做出其他举动送人去上学。
能凃悉进了学校,便戴上监听的耳机。
他听见凃悉那个叫陆潘的同学问了一声早上好,接着又问凃悉吃过早餐没有,他那里有多的。
见凃悉不开口,陆潘关心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他带去医务室。
就在陆潘关心的话说完的下一秒,顾方汀在耳机里清晰听见凃悉喊了一声:“大哥。”
!
如果不是知道凃悉绝对不知道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