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机场赶往易晟灼交代的地方,车里还有唐氏派来保护他和唐蕴安的六个手下。地点离机场很近,十五分钟后,唐蕴安从车里跳下,几枪打掉了别墅铁门上的铰链,除此之外这栋乡间别墅风格的建筑再无任何防护。
唐蕴安因为期待已久的蜜月被耽搁,气得俏脸通红,憋足了劲儿直往前冲。容铮把他抓到背后,一行人很快上了别墅二层,卧房的门大开,传出男人们的嘻笑和孩子的哭声,并没有听到容宁和任何女性的声音,他们跑进房间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抬起脚往孩子的胸部踩下。
“Cao!!”唐蕴安从容铮身后蹿出,朝背对着他们的男人开枪。
子弹射偏了,从男人的肩膀擦过,男人立刻掏枪,他转身,没有瞄准就扣下扳机,容铮把唐蕴安拽开,斜向回了一枪。子弹从左眼穿入,从右脑后穿出,颅骨的碎片和一篷血雾炸开,男人倒地,露出张大半还完好的死人脸来。竟是周棠。
一切发生得太快,这时候才有时间打量四周。房内除了周棠之外也全是熟面孔,难怪刚才没人对唐蕴安和他开枪,他们望向他的眼神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怀疑和敌意。
然而最使容铮感到焦躁的,不是自己或将被当叛徒处理。他走近满身是殴打痕迹的容宁,半跪在地板,容宁浑身赤裸,后xue里塞了一个正在震荡戳捣的按摩棒,能听见嗡嗡的声响,xue口被cao到外翻,深红的肠rou像是开在tun间的一匝花环。
容铮先把按摩棒拔了出来,yIn水汩汩流出,好在没见血丝,那些被Cao开的肠rou很快就随屁股的收缩,一点点缩回体内,像是正在合拢的花瓣,再往上的两个rou蛋的柔软褶皮上还夹着好几个夹子,伸手把它们取下时能感觉到电流击打带来的酥麻,Yinjing和ru头被穿了很粗的金属环,红通通的肿得发亮,贯穿它们的环上还带着血,这里没有消毒器具,容铮不敢去乱掰。
他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了容宁的脸。
那张俊俏的脸上满是淤痕,左眼已经被打肿,嘴巴被漆黑的胶带封得死死的,这让容宁叫不出声也无法说些什么,可是那只瞪大盯着容铮的右眼里,是全然陌生的情绪。
容铮想:他都知道了。易晟灼会把一切都告诉容宁。或许易晟灼什么别的都不想从他身上得到,他想要的只是他痛苦。然而他依旧不死心地在容宁的眼睛里寻找着,他不奢望爱和理解,他只求找到一丝能将他与普通罪犯区别开来的东西,或是疼惜,或者是慈悲。
可是什么都没有,容宁只是安静而冰冷地盯着他,仿佛面前跪着的不是他的弟弟,是一个从未见过,却天然地使他厌憎的杀人犯。而这似乎又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谎言本该被戳穿。至于他们之间的亲情……他们兄弟已经七年不曾见面,再深的感情也会被时间冲淡。
容铮只是在这一刻忽然想起了七年前,他同样想要瞒住一个他在意的人,可是同样地,他也没能瞒住柳焕生。世事如轮转。悲伤如轮转,只是这一次更深,他再次得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代价了。
容宁脸上的胶带被小心翼翼地撕开,只有站在旁边正踢着周棠手下泄愤的唐蕴安注意到,那只无论开枪还是揽住他躲子弹都稳得不行的手,在这几秒里颤抖得异常厉害。
唐蕴安只觉心脏像是被针戳了一下,他瞥着容宁的表情,抢在容宁张嘴前开口故意大声说:“喂!好久不见啊!”他走到容铮身边,想要把容铮拉起来。拉了一下没拉动,他只好继续看向容宁,“你这个小警察!还是那么正义感过剩啊!你刚才要是没瞎,你就该看见是那个混蛋先对我开枪,你弟弟才打死他——”
“先别讲了。”容铮反握住他的手,从地板上站起来。没再碰容宁,而是叫那些属下去扶起身上都有不同程度伤痕的一家人,“先送他们去医院吧。”然后转过来看他。“小安,你还要跟着我吗?”
“当然啊!”唐蕴安用力地点头。他其实还有些疑惑,直到感觉那股依靠在他手掌的力量。他才知道容铮不是不愿自己去扶,是根本失去了那样的力气,不过他很愿意当容铮的手杖,不仅是很愿意,他几乎有些欣喜。但是——“我们走之前要不要先把这几个人杀了?”随身保护他和容铮的都是Jing锐中的Jing锐,这会儿已经把周棠的手下都制服了,捆着扔在一边,他看着他们,皱起眉头:“不然他们会向叔叔打小报告的,他们会说出来今天的事,臭叔叔逮到机会,就又要欺负你了。你才从医院里出来……”
“你还要肆意杀人吗?”
他惊讶地转过视线,开口的竟然是正被人搀着的容宁。而容宁却只定定望着容铮:“……我本来不相信晟灼告诉我的那些东西……现在是我亲眼所见……你跟这个,”他无力的手抬起,指向气到双目圆睁的唐蕴安,“跟这个同样姓唐的犯罪者搅在一起……你还为了保护他杀人……”
唐蕴安感觉自己的手被重重握了握:“走。”他于是也不再多说,咬着唇扶住容铮下楼。容铮很快回复了力气,唐蕴安只觉手臂上重量一轻,随即换成了正常的牵拉,“别再随便往前冲,我担心还有后招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