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点,避开看门狗。这里的看门狗是张柏君,这个点他应该在狗窝睡觉;第二点,避开监控。苏一航绕着围墙走了一圈,差点迷路了,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监控,可他真的一个都没看见,难道装的还是针孔型的?
第三点……苏一航翻着手机备忘录,貌似什么都没记下,他没想转行做专业盗贼,所以不需要记得那么细致,他只想见一个人,他告诉自己用不着这么鬼鬼祟祟的,为了爱,什么都能被原谅。
在寒风中,苏一航使劲拍了下自己的脸——他妈被墨森迷昏头了,自己居然连“为了爱什么都能被原谅”这样的话都能想出来,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值得吗?如果人家翻脸不认人,把他送去蹲大牢可怎么办?
他在围墙下徘徊着,抽了半包烟,由于在同一地点停留时间太长,触发了烟雾探测器,在他还没来得及灭烟时,别墅内几个保镖如飞檐走壁般的侠客,纵身一跃翻过围墙,把苏一航按倒在地。
苏一航瞬间懵了,短短数秒他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就被抓了,他没有挣扎,只在被扑倒时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恐慌的叫声。
保镖联系了张柏君,问他该怎么处理此事。
苏一航的脸贴着冰凉的地面,双手反绑在身后,但不妨碍他竖起耳朵听对讲机里的声音,Cao!又是那头驴!
他心想如果被抓就能见到墨森的话也不错,起码没犯私闯民宅的罪,但往往事与愿违,五分钟后别墅内开来一辆大型SUV,保镖直接把他扔进车里,一路送回了他住的小破公寓。
苏一航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手腕上的大钻表,距离出门才一个多小时就被遣送回家了,那些保镖一路上只对他说了两个字——闭嘴。
他以为会挨顿揍,然后像待宰的牲口一样拖到墨森面前,被严刑拷问,他就能借此卖惨对着墨森大喊我喜欢你,好让对方想起那晚抱在一起睡觉的温存。
苏一航从没想过墨森会接受自己,他不敢做这种不着边际的春秋大梦,但他始终坚持一点,那就是一定要在墨森心里留下点什么,这个“点”必须完全是关于他的。
只可惜,现在连见上一面都困难,更别说留下些什么了。
苏一航爬到床上睡大觉,虽然眼睛闭着,但脑子飞速转动着,他琢磨着怎样才能见墨森一面,想到最后,他唉声叹气——对于墨森的消息实在太匮乏了,他根本不了解他的行踪,该去哪里偶遇呢?再说了,墨森出入的场合他也未必能进去。
思来想去,苏一航只能等待月末,他唯一能确定的信息是:月末,墨森一定会出现在X酒店,进行游戏的“颁奖典礼”。
他就这么一天天熬着,头一次钱包鼓鼓的但没有挥霍的欲望,正所谓为伊消得人憔悴,连最基本的吃喝拉撒的欲望都每况愈下。
二月的最后一天下了一场春雪,运动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苏一航裹了件齐膝的羽绒服坐在公交车上,忐忑地抖着腿——如果这次还见不到墨森的话,估计这辈子就只能在回忆中渡过了。
下了公交车,苏一航又转车来到酒店门口,他发现这栋楼有前门、侧面、后门,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洞,他绕着酒店转圈走,以防墨森一晃而过就进去了。
正门,已经有参赛者陆续来了,进入酒店需要出示请帖,苏一航没有,他只能眼红别人手里的那张入场券。
傍晚十分,雪还是没有融化,连空气都寒冷刺骨。苏一航冻得牙齿打颤,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后门看见一辆加长型的黑色林肯停在路边,他有预感墨森就坐在里面。
果然,车门刚打开,一条修长的腿踏了出来,锃亮的皮鞋鞋尖点地,墨森披着一件黑色风衣下车了。
苏一航瞪大双眼,激动地冲过去喊道:“墨森!!”
墨森闻声望去,淡漠地瞥了眼从远处飞奔过来的男人,他随即给了张柏君一个眼神,张柏君心领神会,回头对身后的两个保镖说道:“拦住他。”
苏一航向前冲了不到十米就被保镖押住了,他不想在墨森面前动手,于是甘愿后退一步,只用大嗓门引起他的注意,他不停地喊着墨森的名字,却见对方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
难道那些甜蜜的情话、激烈的吻、撩人的爱抚,以及相拥的夜晚都是一场梦吗?
心里的不满和怒火一并爆发出来,苏一航弯腰抓起一把残雪往墨森身上砸去,怒骂道:“我Cao你妈的墨森!你装什么装!你他妈只认鸡巴不认人吗?!”
但由于距离太远,雪根本没砸中他,苏一航发疯一样继续向他扔雪球,保镖见他居然动手了,猛地将他返扑在地上,苏一航狠狠骂了句“Cao”,倒在雪地上没有动弹,他见墨森前脚刚踏进酒店,他后脚就跳起来,对着保镖狂乱挥拳。
“Cao你大爷!就你这样的软蛋也他妈配做保镖?!”
苏一航一拳抡一个,发泄似的把保镖当人rou沙包捶,打斗声引起了不小的动静,酒店内又冲出一群人,一对二成了一对七,最后张柏君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