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然提着一壶蜂蜜酒到了地牢,他席地而坐递给莫寒一杯酒。莫寒喝光了杯中酒舔着酒杯嘎嘎嘎地笑道:“合儿班答知道你选了一个汉人吗?”
希然并不说话,莫寒伸出酒杯希然便为他斟满。莫寒却忽然正色道:“斯敏,你居然真的喜欢了那个汉人。”
希然看着杯中金色的蜜酒仍不发一言,莫寒也陷入了沉默。少倾,他突然奋力地摔碎了酒杯发起狂来,嘶吼道:“你不可以离开我,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他拼命地滚动着身下的罐子一遍一遍地撞向铁栏发出巨大的声响。
早已司空见惯的希然仍不疾不徐地喝着酒,“师父,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炼出最毒的蛊。”
他刚走出地牢哈桑便过来说道:“圣使,峨眉派的弟子在跑马场与汗国的蒙人起了纷争。”
骑着银骅的希然一路疾奔到了城北,正看见几个蒙人与峨眉派的女弟子们拉扯不清。有名女弟子身上的衣衫都被扯破,露出了半条胳膊,其他几名也被五大三粗的蒙人制住,根本动弹不得。尽管这些女弟子的武功并不差,可是被这些根本不管什么路数招式,只知道用蛮力的一群蒙古大汉制住还真是不费什么事。
“放肆!”希然策马过去一马鞭正甩在一个蒙人脸上,那蒙人被打得后退了几步。希然下马把他手中的那名女弟子拉了过来,随手脱了自己的外袍为她披上。他打量了下那蒙人的服饰知道他们来自窝阔台汗国,可那蒙人怎肯吃亏立刻向他挥掌袭来,“嘭”的一声那蒙人只觉这一掌如击中巨石般,震得手臂麻痛连退数步,胸中更是气血翻涌几乎要呕出来。原来是哈桑回击了那一掌,他看向那蒙人道:“圣使身份尊贵,岂容无礼。”
“圣使?”那群蒙人得知希然身份立刻放开了那几名女弟子,但仍满脸不屑道,“所谓尊卑有别,这帮汉人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共用跑马场。”
“她们是大汗的客人,理应以礼相待。”希然怫然道。
那几个蒙人还要发作,完者都出现了,“几欲亡国之人怎配在这里谈尊卑?”
“滚回去!”窝阔台汗国的可汗察八儿在他们身后怒喝道,那些蒙人立刻垂着头离开了。
完者都见察八儿一脸晦气便说道:“既是来与大汗恢复交好的便好好管管你的手下。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不会接受窝阔台的难民前往伊儿。”
察八儿想说些什么,终究只是咬了咬牙咽了下去,转身离去了。
希然看了看那几名女弟子,说道:“哈桑,派人送她们回去,顺便给她们准备几套短衣,这纱衣裙裾如何骑马?”
李茉向希然拱手道:“今日多谢了。”希然向她回了个礼便与完者都一起离开了。
“可汗,多谢刚才替希然解围,蜜酒也已经收到了。”
“竟与我如此客气。”完者都的侍从送来了衣服,他为希然披上了外袍。
“多谢可汗。”
两人牵着马走到了远处草坪,刚放下缰绳完者都竟一下子从身后把希然抱在了怀里,用胡子轻轻地蹭在他的后颈处,希然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他慌忙拉开了完者都紧紧拥着他的手,转身向他单膝跪下,抬眼看向他道:“可汗,斯敏如今爱您,敬您,把您当做兄长一样看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完者都的脸上神色复杂,最终只是长叹了一声扶起了他。他张开双手,略显伤感地说道:“就当是拥抱一下兄长吧!”
泪珠正在希然的眼底聚集,他上前拥抱了完者都。与之前的每一次拥抱都不同,他无法否认眼前这个男人在自己心底的地位,但终究可以放下了。
然而这一幕被只看到了最后拥抱的万悬来说,无疑让他心沉海底。他刚想调转马头离去就听到有火者高喊道:“皇太子驾到!”四周的蒙人皆下马跪拜,而刚到跑马场的各门派弟子并未行礼只是退到了一边。
显然这种举动让皇太子寿山身边的侍卫大为不满,寿山却阻止了侍卫,说道:“他们江湖中人不懂朝廷规矩,不必如此计较。”
察八儿慌忙上前来向他行礼,完者都和希然也已策马过来。寿山笑道:“今日居然巧遇两位可汗,择日不如撞日,可有兴趣比试一场。”完者都倒也不推迟,他看着察八儿道:“两人一组,拾花篮。”察八儿也不说话选了个手下便牵了马上场。几个门派的弟子们此时也不便离开,只好跟着众人上了外场的看台坐定。
希然见到万悬远远地向他扬了下马鞭,万悬却明显转了头。希然正心下诧异,完者都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希然与他一同跑马到内场。内场各处已布置好了花篮,拾取者要扔向自家彩池,拾取完所有花篮即算结束。
一声哨响,只见四匹骏马在内场疾驰腾跃,飞沙扬尘。四人时而侧挂马背,时而贴在马肚之下,施展海底捞月拾取花篮;时而夺路飞奔,时而勒马转向,干扰对方前进路线。马背上的四人俯仰开合、你争我夺、互不示弱。有时为争抢一个花篮,两匹马贴得极近几乎要撞上去,有时则要拉扯对方的衣衫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