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正在阳台上抽了一会儿烟,听见后头的阳台门被打开的声音。
“……你为什么在外头抽烟。”清冷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戚正回头,发现祁兰忻胸口交插着手,阳台没有暖气,青年穿得很少,脚上还赤脚踩着拖鞋。
戚正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这是个情人节,还是刚乔迁新居,搞得双方不愉快,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想抽烟。”他顿了顿,“外边冷,你进去吧,兰忻。”
“不声不响地出来抽烟,你想做什么?”祁兰忻语气里带着一丝恼火。
“……”戚正沉默了一会儿,他手里夹着根烟,烟雾被卷进寒风中,火星在黯淡的光线下一明一灭,映出他半张疲惫而沮丧的脸。
戚正半晌,才哑着嗓子道,“兰忻,许小珩是我的弟弟,”他深吸一口气,“我亲妈走得早,许小珩他妈妈就像我亲妈一样的,我们是一家人。许小珩再怎么说也是我弟,你的朋友和他可能只是玩玩儿,但我希望……”戚正艰涩道,“……至少你……不要用那样的态度对他……”
祁兰忻面色不渝。
“毕竟……”戚正看着祁兰忻那透出冰碴子一样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个笑容来调剂气氛,却异常地苦涩,“如果咱们接着好下去,你和许小珩过年也是要坐一桌的关系,不是么?”
祁兰忻微微一顿,眼眶微红,估计是气的,“谁要和他坐一桌。”说罢,他恨恨扭过头去,重重地关上了阳台门。
戚正心中黯然,在外头又抽了一会儿烟,实在是太冻,只得进了屋子。
祁兰忻气坏了,戚正上床的时候都发现这小子背对着自己睡的。
戚正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戚正想,祁兰忻昨日的表现好似给他一当头棒击,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肥皂泡似的幻想。
也许他真的错了,奢求与一个小自己这么多的男孩修成正果本身就是遥不可及的事,他却沉浸在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梦中,醉生梦死了小半年。
——他想,也许时候醒过来了。
可是戚正舍不得,昨日他还在与祁兰忻耳鬓厮磨,畅想未来的同居生活,他甚至觉得相比从前,自己又和祁兰忻靠近了一点点……如果对这么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能够说放下就放下,那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为情所困的人和事了,戚正想,自己做不到。
戚正苦涩地想,也许给他时间,他可以放下,可现在太难了。
戚正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公安局。
戚正顿了顿,心中犹疑万分,接了电话。
“喂,请问是戚正先生吗?”
“是。”
“杨臻与季陇于昨日因聚众赌博在xxx被抓,他希望你能来xxx公安局保释他。”
“……”戚正当时就懵了,好半天说不出话。
“喂?戚先生?您听得到吗?”
“听得到,警察同志,您能把地址再说一遍吗?”
戚正记下了地址,坐起来穿衣服,冷不防,后头传来声音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你要去哪里?”
戚正一愣,后头他以为熟睡的祁兰忻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男孩坐在那里,清丽的脸上呈现出刻薄的神情,眼睛喷着怒火。
“……我有事儿。”
“有什么事要去警察局说?”
“朋友遇了点事,需要我……”
“是前男友吧,”夜里很安静,祁兰忻其实听得清,脸色极其难看,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和伤心,“有什么事儿要闹到警察那里去,还要你亲自去捞人。”
戚正的手顿了顿,“……杨臻和他那小男朋友赌博被抓了……”他轻声道,“他在北京没有其他靠得住的朋友,我如果不去捞他,明天他还有排班,z航是央企,单位知道了,他会被开除的。”
“你真是圣人呐,”祁兰忻的声音凉飕飕的,带着逼人的寒气,“前男友落难,不给别人,反而专门给你打电话,戚正,你是喜欢救风尘么?”
“我……”戚正也说不出为什么,其实他想出去的另一层原因是他不想再待在这个他为祁兰忻Jing心准备的小公寓里了,今天晚上对他来说实在有些难熬,“……兰忻,我……”
“我告诉你,戚正,你今天只要出了这个门儿,”祁兰忻秀美的面庞有些狰狞,眼睛带了点泪光,“你就别回来了!”
戚正愣了一下,苦笑道,“……这房子是我租的,兰忻。”
祁兰忻愣一下,恼羞成怒,“好……看来我不属于这里,有人邀请我住进来,看来都是放屁,”祁兰忻哼了一声,声音因为伤心有些颤抖,“那你一个人住吧。”他忿忿道,说着就要从床上下来,作势要往外走。
戚正拉住祁兰忻。
“你松开,”祁兰忻甩开他的手,忿忿不已,秀美的面孔有些扭曲,“你把我当什么?在情人节晚上扔下我去找前男友,我问你,戚正,你这么做的时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