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一封信过来,您一看便知。”
管信衡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郑葳。
怪不得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摸胸口,郑葳还以为他怀里藏着毒药呢。
管信衡递来的信封郑葳接过后便放在桌上,没有急着打开,郑葳害怕这信里有毒,等着他离开之后让暗卫辨认之后再打开。
见郑葳一直没有打开信封,管信衡便有些焦急,他还等着郑葳的回复呢,“我们刺史听说燕王与我有同门之谊,因此让我来送信。”
管信衡只要不催着自己看信,郑葳才不冒险,她只当听不懂管信衡的潜在意思。
“从姑姑那里听说你现在很出息,贾先生可骄傲了,你可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先生谬赞,两位师弟都很优秀。”管信衡知道郑章在豫州,以为宇文允跟他在一块。
“他俩那是命好,跟你没法比。”
郑葳一时嘴瓢,说了他俩,管信衡满心都在信上面,没有发现她话里的漏洞。
看郑葳似乎没有要看信的意思,管信衡只能通过语言铺垫。
“师弟是出身尊贵这极为难得,更为难得的是他德才兼备,不然也不会做到手握四州之地。”
“我们岳刺史曾经从小兵起身,多亏得弘成帝赏识,才能一步步封侯拜相,镇守冀州边城。到了废帝作乱,他由于距离太远实在没有办法出力,却从不肯承认废帝,天下英雄起兵反抗废帝时,他也是头一个响应的。”
郑葳觉得这话很有意思,似乎是对自己有利,没有打断管信衡,让他继续说下去。
管信衡这一段话只有一个意思,冀州刺史岳朗原对她爹忠心耿耿。
平白无故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位岳刺史对她爹十分忠心,没有其他的原因她才不信。
“岳刺史曾为渤海郡郡守,仅仅依靠一个郡的军力,就阻挡住了北魏的五万大军。岳刺史清正廉洁,从渤海郡守到冀州刺史一直治下有方。”
先是夸岳朗原对她爹忠心,接着夸岳朗原真能干,是栋梁之材。
管信衡这目的似乎有些明显啊!
对她爹忠心的人,难道不该对她爹的好儿子也忠心?
果然就听管信衡说,“听弘成帝夸奖七殿下是不世之材,岳刺史一直敬仰燕王殿下的风姿,那时身份卑贱,哪里敢奢望。如今他事业上有了一点起色,也完全能说自己无愧于陛下嘱托,无愧于冀州百姓。”
“殿下仁善之人,有祖宗之余荫,四海归心。为图殿下之志,刺史大人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①
说了半天,这是来投诚的,为什么不直接说,聪明人就是麻烦,绕来绕去搞这么大一个弯子。
“这里面的信件,就是岳刺史亲手写下的信。岳刺史身份敏感,又正在这个当口,不能亲自拜见两位殿下,他本人感到十分抱歉。”
冀州要投靠燕王,在没有完全成事之前,不能为大众知晓,尤其是被丞相雷明琨知道。
虽然建康现在鞭长莫及,早就失去了对北方五州的控制,冀州要投靠燕王,天子不能阻止,却能使绊子。
比如说暗中让双方产生嫌隙,以此离间两方的关系,这也未尝不可。
岳朗原作为冀州的最高长官,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不光是朝廷的人,还有北魏人。
他所处的位置让他不能离开冀州,所以派出了手下的管信衡。
管信衡本身位置不显眼,他祖籍兖州,母亲还是常年居住在兖州。
他消失一段时间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就算被人知道他的踪迹,也可以牵强的说是想念母亲,过去看望。
其他人相不相信就不归他们管了。
冀州方面的投诚,郑葳也要表达自己的态度,总不能只说一句,这可太好了,你们这刺史非常明智。
要不然等着我回过头来,跟北魏一起削他。
那这样都不用雷明琨离间,郑葳只要开口说话,她跟郑章就会失去全部盟友。
“岳刺史铁血丹心之名,我素来有闻,不愧是长冀军出身。我还小的时候,就曾经听父亲说过,长冀军忠肝义胆,是帝国最后的底线。刺史果然不复父亲的期望,守住边境,善待百姓。”
她听过个屁啊,她那个皇帝爹才不会在后妃女儿面前评价臣子。
这句话是郑葳根据她爹的脑回路,猜测她爹可能说过这样的话而已。
长冀军是冀州军队的名号,冀州地处南北两国边境,是最经常发生战争的地区之一。
长冀军战斗力很强。南汉的军官有一半都是长冀出身,长冀系的军官之间联系密切,互帮互助。
无数将军们都以自己是长冀的出身为骄傲,岳朗原也不例外。
管信衡笑,“您客气了。”
郑葳似是无意间提起,“对了,冀州临近北魏,我听说最近北魏国内大乱,冀州与北魏隔得近,往来的商人应该传回不少北魏国内的状况。”
“你与我说说,北魏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