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钟头上的伤口经过一番激烈运动,渗出一点血水,不过他并不在乎,整个人收拾得干净利落,衬衫的扣子扣到倒数第二颗,他看着镜子里停了手,上面是用指甲划出来的红色痕迹。呼吸登时又变得不那么稳重,贺钟的眼神开始失去焦点,他看的是自己的身体,脑子里想的则是别人在床上的模样。
沈逸仙做爱时不扭捏,他享受过程这点让人很喜欢。可是他的身体耐力却很差,往往被cao弄得浑身战栗,这时候就开始承受不住了,生理性的泪水在他眼里积攒成一洼水塘,攒得满了就掉落。他眼神迷离,变得很是可怜,哀求身上的人给他解放的机会,一点也不会顾及别人的想法。
真想cao死他,把他cao到下不了床,最好是连手指也动不了……最好。把rouxuecao到发紫,让他浑身都是难以磨灭的痕迹,任谁看了都会知道那些痕迹是谁留下的。
或者干脆把他关起来,每日不停地做爱,让他成为灌满Jingye的玩具。
欲望只要破开了口子就会倾泻而出,疯狂的念头肆意滋生。贺钟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眼神逐渐变得Yin暗乃至于有些病态,是他最熟悉的神情,却已经有段日子没见到过了。随着那些想法而来的却是沈逸仙平日里多变的表情,灵动鲜活。
闹不懂是更想要哪边多一些,想法有些失控,在心底,贺钟贪婪的想要把这两种未来都抓在手里。
深深吸气、吐气,反复几次才把欲望又压制回去,生怕再次被回忆引诱,贺钟赶忙把扣子扣得严严实实,什么也不会露出来,直到确认眼睛里不再藏着多余的情感,他这才动身去见船主。
女人身边随着的侍者还是上次见面的那一位,名为方筱竹。
地点变了,人员倒是都没变化,船主却显得十分脆弱,从她的脸上就能看出不加掩饰的疲惫。
贺钟落座还没表达礼节性的关心,方筱竹主动解释:“由在下开口可能有些僭越,但是我们的老板……”
她叹了口气:“正如您所见,由于晕陆地导致状态不佳,还请多担待。”
蓬莱之主本就是船家出身,她在陆地上待着的时间还不及在船上漂泊的一半。
“之前受船主照顾太多,算起来我也有亏欠,什么担待不担待的,份内之事。”听到这番话的贺钟没有立刻采信,船主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现在是同一战线,将来如何不得而知,他面上倒是应了,心里还仍有保留。
“怎么变成了个好脾气,你的话中没刺我都有些不习惯。”被下属说是“晕陆地”,船主讲话的时候倒没有虚弱感,中气十足。
贺钟多少能够摸清她的性格,反问:“您真的晕陆地?”
对于这种重要问题船主总是选择听不见,她摆摆手就当事情过去,贺家百废待兴,她看着庭院里忙碌的人,开口道:“真不容易。”
船主作为中立阵营对于自身之外的事情多为客套居多,她的话选择听一半就好,她说着“真不容易”,实际上就是“容易”,正好是一半。
贺钟处理这些事情心中想得都是麻烦,他杀了一个贺燕山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杀贺家的其他人,以他的视角来看他只和那个便宜父亲有仇,和其他人无仇又无怨,杀人的时候兴奋居多,情绪过于高涨,导致后续的事情难以处理。
尽管他和沈逸仙提早做了打算,也算笼络了一些人,但是剩下这些氏族聚在一块还是像蚁群那样发挥出了特别的能力。
“还要多谢船主帮助,您的下属帮了我许多忙。”贺钟目光追着下面几个人,不乏几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他们的战斗力不高,但做起事来毫不含糊。
“哈哈哈。”船主笑着来活跃气氛,“我们互惠互利,真要细细盘算,那肯定是你在其中做得最多,是我欠你的人情。”
她的眼睛透着狡黠,在海上待久了,船主也如同大海变得深不可测,她似海中温吞的巨兽,只在浮潜时呼吸新鲜的空气才露面,岸上的人仅能看到喷出的水柱。不过谁都不会小瞧她,这些势力中多是氏族居多,只有她是真真正正的白手起家,从普通的船家女坐到如今的位置。
对于这位女士贺钟诚心佩服,平心而论如果没有贺家作倚仗,他未必有资格和船主平起平坐。并不需要谈论出力的多少,船主的态度倾斜就已经算是恩惠。
贺钟郑重地看着对面的女人,说道:“我不愿欠别人的恩情,想必船主也是同样。此事只是各取所需,谈不上谁付出得更多。”
船主抚掌笑道:“如此这般倒也合我心意。”
贺博明只能说动一些小氏族,而不是其他的虎狼,这其中不少船主的手笔。看来船主想要的就是各取所需,此事了结再无恩怨,迅速的把自己从贺燕山死后的相关事件里摘了出去。
蓬莱作为中立的海上赌场其命运也是在风雨中行船一样飘摇,今天把话说开,由船主进行的对其他氏族的牵制就只是她作为中立者的行为,没有人能够用这点来攻击她和身后的蓬莱,当真步步谨慎。
把该说的说了,船主倒不像之前那样紧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