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下声音不大,却撞得男人眼冒金星,额头顿时肿起了鼓包,青紫的伤口挂在脑门上衬的他格外狼狈。
配上那一身破洞chao流的金链子,还有莫名的喜感。
不给他缓冲的机会,对门的邻居将男人丢垃圾一样将人扔出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动作干净利落地将门甩上,男人一惊,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就去拍门。
“阿淮!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淮!阿淮!你开门啊!”
“你开门听我解释好不好?”
沈睿选的这栋公寓,一层楼有两个业主。
他寄宿这具身体记忆中对面的住户虽然有人,却从没见过业主出门,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原身住校,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回来休息几天,碰不上也情有可原。
所以如今见了这幅场面,沈睿才知道他对面住着一对情侣。
腰上一紧,猝不及防被人钻了满怀的沈睿低头,“露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米八多的小美人之前还到他鼻间处,而现在,他竟然能居高临下看着对方的头顶。
“沈、沈睿,我们快走吧。”路泽安整个人都缩在沈睿怀里。
两人的谈话声吓了对面敲门的男人一跳,四目相对,沈睿见他面上一僵,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那一下似乎点了他的哑xue,触电般收回拍打门的手,动作极快的背过身从外套里拿出黑色口罩带上。
他脚步匆匆略过两人也没用电梯,直接往安全通道走,由于地面太滑,半路一不小心跌了一跤,拍了屁股头也不回,唯恐让人看清他的长相。
“.....”原本要提醒他扰民的沈睿话音卡到喉咙。
*
躲在门内的苏淮听不到范元朗的声音后,心里说不出高兴还是悲伤。
空旷的房间,安静的针落可闻,他后背靠在门板上抱紧双臂,整个人开始神经质的抖动,像是久经大麻的烟鬼,忽然犯了瘾症。
裸露的肌肤泛着青白色,弓着腰瘫跪在地上,他垂下头捂住胸口大口喘息。
因为长时间的悲观消沉,他的情绪越来越焦虑恐慌,心脏总是无端绞痛,砰砰砰的跳动失了正常的规律,一下一下砸在他胸口。
紊乱的身体机能下在意识的运作,在判断他是否还活着。
额间的冷汗顺着碎发滑落,那双曾经在舞台灯光下,随着歌迷们尖叫呐喊,带着无限魅力的桃花眼,在病态的折磨下早已失了娇养水分快速枯萎,藏在瞳孔深处的只有空洞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挂在墙上的钟表敲响,躲在Yin影里的苏淮动了动腿,强忍着晕厥的失重感,跌跌撞撞走到客厅倒了杯水,打开储纳柜的抽屉抓了一把药塞进嘴里。
冰冷的ye体和哽在喉咙的颗粒药物,滑过肠胃带来一丝刺痛,让他呆滞的目光变回一丝清明。视线扫过果盘里早已变质发霉的橘子,苏淮看了眼窗帷后面的微光,内心有一丝犹豫。
他一点都不想出门。
就这么站着发呆,直到挂在墙上的钟表又敲了一声,苏淮才慢吞吞扯了扯身上的毛衣。
确认手腕的绷带不会跑出来,他机械的走进厨房拿出黑色垃圾袋,将烂掉的橘子倒进去,做完这些,他磨磨蹭蹭又转身打开冰箱,去找里面过期的食品。
很久没做饭,实在饿的不行就点外卖的苏淮,看着空荡荡的冰箱里,仅剩一个发了黑的nai油蛋糕。
记忆渐渐复苏,苏淮想起这是范元朗上个月送来的,说是庆祝他们在一起的第七年。那时候他们还没闹分手,网上也没有铺天盖地流传范元朗要订婚的新闻。
不过那段时间他整日整日躲在房间里不出门,拒绝与外界接触,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快要疯了。是相处多年的范元朗突然出现,让他压抑的牢笼破开了一个口子。
他看到了一点亮光,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
可是后来他什么都没说。
“阿淮你知道吗!我的乐队签约了万新娱乐,马上就要首发专辑了!”
万新娱乐。那是他对家的公司。
“我知道万新一直跟你们作对,私下想要收购你们公司,还下了不少黑手。”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两年了,你一首歌都写不出来,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当年跟我们参加同一个选秀,临到决赛却突然退赛出国的岑逸你知道吧?”
“这小子当年跟你争夺首席出道位,后来自愿放弃还害你被网上的喷子骂,我原本以为他就此销声匿迹了。可你猜怎么着,他一个星期前从国外回来了,刚到京城就签约了万新,新品首发单曲直接破了一千万!”
“一千万!阿淮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你天赋那么好,单曲发售才破了六百万,岑逸这是破了你的记录啊....”
那晚的范元朗提及签约,提及创作,又提及了与他们毫不相关的外人。他们相识在八年前的选秀舞台,为了共同喜欢的音乐突破重重磨难,才摘取了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