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太笼统了,江舒不太甘心:“具体一点。”
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很执着。裴望沉默了片刻,然后重新想了一下,给江舒罗列:“提了你爱吃的东西,还有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的事情。
江舒紧张了起来,她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往前弓了点身子,央求道:“你再详细点。”
裴望有种自己在讲睡前故事的错觉。
他沉默地有点久,小姑娘的声音又催促着响了起来:“裴望?”
她没等到反应,于是又换了个称呼,试探般喊:“哥哥?”
裴望感到了头痛,他揉了一下眉心,思索了片刻,然后编了一个给江舒:“江妈妈与我讲,你小时候在凉亭长椅上玩耍,趴在扶手上摔了下去,哭着喊着要把凉亭拆掉。”
江舒:“?”
这个故事足够令人尴尬,江舒应该不会再想听第二个。
裴望放慢了声音,刻意在给江舒反应的时间:“江妈妈还讲,你小时候——”
江舒猛地坐直了身子,打断了裴望的话:“等等。”
她主动放弃了这个话题:“我们聊点别的吧?”
裴望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他很温和地应了一声,恢复了之前的好脾气,耐心问她:“想聊什么?”
江舒一时间没想出来还有什么好聊的。
裴望已经工作了,而她还在上学,他们俩显然没有什么重合的话题。
“算了。”想了一圈也没有找出话题来,江舒叹了口气:“睡觉吧。”
不仅没能问出自己想要的消息,还被迫听了自己小时候尴尬的糗事,江舒卷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蛹:“晚安。”
江舒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现在最多九点,在她这个年纪这个时间,她怎么可能睡得着觉!
但是她还真睡着了。
没有别的东西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大脑放空地在床上躺着,然后再睁眼时,天就已经亮了。
负一层的光线其实并不是很好,那一点光亮还是从造景天窗里泄进来的。江舒轻轻拉了一下窗帘,百叶帘翻下,将光线都挡在了外面。
她咸鱼般躺回了床上,眯着眼又赖了一会儿床,然后才磨磨蹭蹭地坐了起来,把昨晚叠在床尾的衣服拿到了手里,窸窸窣窣地开始换起了衣服。
江舒换好了衣服,将睡衣叠好收在了床尾,将隔音帘掀开了一点,探头往外看了一眼。
裴望的帘子正严严实实地拉着,没有什么动静和声响。
江舒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推开了卧室门,往楼上走去。
一楼客厅里摆满了录像设备,有工作人员正在检查着设备,有人看见了江舒,惊讶地喊她:“江老师?”
江舒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您别这么叫我。”
她刚读大学,还在叫别人老师的阶段,突然被这么称呼,总觉得哪里都很奇怪。
工作人员也不应,只是笑了笑:“您起这么早吗?”
江舒点了点头:“晚上睡太早了。”她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人影,扭头问道:“现在几点了?”
“六点 。”工作人员道。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其他嘉宾可能要等一会才来,我们这东西杂乱,可能会碰着您,您要不去那边坐会儿?”
他说得挺委婉,但是江舒听明白了。
这是怕她碍手碍脚,耽误了他们的工作呢。
她眨了眨眼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顺从走到了沙发边上,点头道:“好的。”
江舒其实并没有一个坐太久,乔贤和任丽姝就一起出现在了别墅的门口。
乔贤的神情有些憔悴:“我昨晚就不应该把床让给你睡。”他揉着自己的膝盖:“地板实在是太硬了,还反chao,我老寒腿都要犯了。”
他出道时正是娱乐圈最内卷的时候,吊威亚,打戏,马戏,全都是亲身上阵的,大大小小落下了不少伤。以前的时候还好,现在年纪大了一点,受一点寒就哪里都痛。
任丽姝觑他一眼:“什么叫让?”她很不满:“你自己剪刀包子锤没赢过我。”
乔贤举手投降:“好好好。”
他走到了客厅里,和工作人员都打了声招呼,然后又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江舒,颇为惊讶:“哟,还有人起得更早。”
乔贤打招呼道:“早上好呀。”他看了眼江舒,有些疑惑:“你也没睡好?你们的住处应该还行吧?”
江舒对他笑:“还行的,我们屋子里有两张床。”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解释道:“睡得太早了,所以醒的也早。”
乔贤笑了:“晚上是没什么事可做。”他虚虚摁了一下江舒的肩膀:“坐啊,傻站着做什么?”
他坐到了沙发上,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腿,然后冲一个闲着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早上几点录制啊?”
他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