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了晚饭,林清岳几乎是抹黑将夏窈窈送回去了,夏父气的晚饭都没吃,他指着林清岳吼:“让你晚饭前将人送回来的。”
夏窈窈站在林清岳旁边没动,害怕自家父亲动手打人了,她这举动让夏父更气了,“你给我回屋去,是给你胆子让你这么晚回来的?”
林清岳拉着夏窈窈让她先进去,还将一大罐子的萤火虫塞给她,“进屋去,没事。”
夏窈窈捧着萤火虫,一脸的担心,夏父气的鼻子都歪了。
夏母看着夏窈窈手里的萤火虫,眉眼都是笑意,这是带着闺女出去捉萤火虫了,难怪这么晚回来。
毕竟,萤火虫只有晚上才有的。
林清岳道:“娘,窈窈晚上就吃了点零嘴,没吃晚饭,娘给窈窈做点东西吃。”
夏母:“行,你也先别走,我给你们擀面条。”
林清岳站在夏父跟前:“爹,我真没留窈窈在家吃晚饭。”
夏父:“下次五点前给我送回来!还有,谁让你改称呼的?没结婚呢,瞎喊什么?”
夏母将夏父喊到了灶屋,林清岳偷偷跑去夏窈窈房间,夏窈窈担心:“你没事吧?我爹就是脾气大。”
林清岳笑着拉小姑娘小手:“我就是挨一顿,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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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时光匆匆逝去,又是一年过去,秦韫初步得到了一亩村里的试验田,这属于公社后面的自留地,批给秦韫,让他先教村里的老农种药材。
种了金银花和板蓝根,这两种产量比较高,市场需求也比较高。
如果成功,明年将拨出更多第都种上药材。田里的庄稼还是要种庄稼的!那里不能动。
大村里的工农兵大学名额,当属秦韫。
旺达娘有些担心:“秦韫这孩子有本事,这一去上大学,以后哪里还会回来啊?我看啊,不如再留他两年,等教会了村里人,再让他去上大学。”
去上大学,粮油本子可就跟着迁出去了。
许旺达皱眉:“娘,这话以后别说了,咱们大禹村可不是这种不讲良心的村子,小秦能力强,这一年多,帮了村里多大的忙?他这样的孩子,就该去外面,就该有更广袤的未来。咱们得知足!”
这话自然是跟着林伯越学的,村里也有人去找林伯越,建议再留秦韫几年。
被林伯越骂回去了,那话可比这话更难听。
旺达娘叹了一口气,“哎,你说的对。咱们得知足。”
名额已经报上去了,秦韫也过了考试,社员们心中不舍,那几个老农恨不得日夜守着药田,药苗越长越好,他们也越来越高兴。田里的粮食能吃饱喝足,这药田能让大家挣钱哟。
邻村的听说后,也跟着来学,大禹村周边的几个村的田地也能种,再往外几个村,就种不了药了,药苗插上去活不成。
地不合适。
多几个村种药田,大禹村也不打眼了,自然愿意教的。
林伯越向来不藏私心,希望大家过得都好。
但这么多的量,就不能种相同的药材,秦韫又选了几样,让每个村的药材都不一样。
秦韫都觉得自己的路越来越顺了,他已经收拾好东西,等着开学时,和林清岳几人一起去工农兵大学读书了。
就在这时候,他的名额被打下来了,有人向省里举报秦韫,说他的姥姥是资本家,说他是资本家的狗崽子,说他该去农场改造的,如今在村里当知青,竟然还得到了工农兵的名额!
其实秦韫的政治背景是安全的,她娘和她爹决裂,临死前还和他断绝了关系的。
她娘将他保了下来。
但这种事情,只要有人举报,别管干净不干净,学校为了名誉都不敢收的,大家只知道省城工农兵大学收了个资本家狗崽子,至于解释,人家不信啊。
这种流言蜚语最伤人。
林伯越去了县里,又跑去了省城一趟,解释清楚了也不行,学校害怕惹事。
学校回应,可以明年再试一次,最好能将背后举报的人解决掉,大家都恨这种背后下黑手的人,学校觉得大禹村不错,从大禹村出来的几个学生,如今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破例让大禹村换人,重新再送过来一个学生就行。
秦韫在大山中坐了一天,在村里人都愤愤不平时,他接受了这个事实,他道:“不去读大学也没事,在村里也挺好的,我喜欢大禹村。”
多么懂事的孩子啊,村里原本不舍得他走的人都恨得牙痒痒。
“到底是谁干的?这也太毒了。”林伯越道。
村里人并不知道秦韫的家里的事情,林伯越也相信村里人不会有人做这样的事情。
秦韫苦笑:“是京城的人。他们不愿意我走出去。”
蜜宝回家后,得知这件事情,跑到知青点找秦韫,哭的稀里哗啦的,“谁这么坏啊?他们一定会倒霉的!”
秦韫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我都不哭,你哭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