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日头毒得很,从清晨笼罩到正午,整个天地都化作蒸笼,人挤在里面,几乎化成一滩滚水。
裴青山松了两颗扣子,看了看腕表,有些不耐。
明明约好是晚上八点,这不识趣的小情竟找来了公司,还缠着前台不肯走。
到了午饭时间,他推拒了同事的邀约,兜着满肚子怒气走到大厅,却在对上那双水雾朦胧的眼睛时忘了干净。
意料之外的来客。
“你……”
“你有空吗?”
裴青山挑了挑眉,一副坐等好戏开腔的架势。他从容地笑着,毫不遮掩话中的揶揄:“是你找我,还是你爸找我?”
听人提起自己的父亲,少年神色变了变,不自然地错开了视线,墨黑的瞳孔闪烁不定,被浓密的睫扇掩住了情绪,他重复到:“……你今晚有空吗?”
裴青山没有答话,他半眯起眼,视线像张开的一只鹰爪,兴味十足地划走在少年面颊。
“你怎么找来的?”
“名片上看的。”
裴青山更加意外,凤眼眯了眯,露出狡黠的光:“你爸给的?”
“不是。”少年似乎有些不悦。
“那就是偷的咯?”
“我想约你。”
沈迟似乎是难堪地瞪了裴青山一眼,复又撇来视线。他生得漂亮,像那诗里的美人——肤如沉雪,眉似泼墨,如一弯悬在天幕的冷月,带着些疏离。
“你到底有没有空。”
他说话时眉心羞窘地拢起,耳尖桃红一点,看得裴青山有些愣神。
果然儿子很爸爸一样勾人。
按理说他身经百战,床上从来不缺各种类型的男生,但沈迟不同,不止漂亮,他从头到脚,甚至发丝上晃荡的阳光,都是跳动的金色欲望。
甫一想到那双清透冷然的眼被情欲熏得氤氲的景状,他的呼吸就跟着沉了,似乎吸进肺里的氧气也滚烫了起来,一路直烧到他心底。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裴青山深以为然。至少对他而言,rou欲至上。
“当然有。”他轻笑一声,微挑的眼尾弧度暧昧。
再次站在这间公寓门口,他还有些不可思议,如今再去回想什么,只能记得沈之遥是个不错的床伴,长相温吞,Cao开了就哭哭啼啼地发sao,勾人得很。
而现在,赴约的对象变了,却有别样的禁忌感令他兴奋难抑。
门从里面打开,他立刻吻抱上去,将人抵在玄关,唇齿厮磨。
沈迟的睫羽轻颤,像片受惊的蝶翼,其下藏着漆黑的一对瞳孔。
他两片唇瓣茫然地张着,稠密的亲吻在上面烙下了薄红,铺着一层shi亮的津ye。
“真他妈勾人。”裴青山咬牙切齿地低骂一声,喘得好似一头饿极的野兽。浓烈的情欲和着男性荷尔蒙在他身上一并迸发出来,衬得那张邪肆的脸愈发色情。
沈迟且吻且退,直到小腿抵在床沿,便干脆倒下身去。他唇线紧抿,撇开视线,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鼻梁像一弯秀挺的山,起伏走过冷冽的下颚,再一路延伸到苍白的肩颈,刻成几笔简洁有力的线。
裴青山目如炬火,理智烧得噼啪作响,在大脑反应之前,他已经剥下沈迟松垮的运动裤,将那尚且垂头的roujing含进嘴里。
腥膻的男性气味一下充斥了舌腔,可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卖力吞吐,一边感受着jing身逐渐膨大,一边抬起眼窥探少年的反应。
那张脸上有隐忍的情动,却不是性爱中的热情。
他忽然恶意地收紧两颊,舌面压着马眼,狠吸了一口,耳边立时响起一声惊喘,接着是急促的喘息。
快感来势如洪,沈迟难耐地挣了挣身子,视线沉沉落在床侧。那双生来淡薄的眼,并未沾染情欲的腥气,只是光亮异常,似乎与自己父亲在同一张床上和同一个男人做爱,某种意义上说是最亲密的连结。
他无声地笑笑,唇齿间的喘息变得肆意,骨节苍白的手在裴青山发间收拢,攥住那颗上下晃动的脑袋,猛地向更深处按去。
莹白似藕的手臂上肌rou隆起,仿若力量无穷,不由分说地制住裴青山,将他当作一口容器使用。沈迟上下挺动着腰身,怒张的gui头便一下下滑进这人咽喉,滚烫地舌rou推拒着他,却将他挤得爽利无比。
那rou具全然不匹主人秀丽的脸,仿佛一柄狰狞巨剑,经络突起盘踞,侵入时总有穿喉之势。耳边痛苦的呜咽更似助兴,他压下裴青山微弱的挣扎,抽送得愈发猛烈,涎ye沾shi了耻毛,团成黏糊糊的银线。
一股窒息感急冲直上,挤压着裴青山的心肺,他只好慌乱地拍打着沈迟大腿,以此求饶。舌面已经被磨得发麻,大概肿得不成样子,即便是被弄得反胃也无法将那凶物尽数吞入,他也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男生根本不是什么娇羞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