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站长给派单做人工调度而产生的麻烦,远不止句牧今天遇到的这么一点,所以外卖平台的调度系统终将要往智能方向发展。基于这个认识,涂愿打算筑构个简单的O2O即时配送系统。这个建模并不需要多完善,且以涂愿目前的资源和能力他也做不到当真解决调度场景中高复杂性和意外性等棘手问题,只需要能说服林荏豪吃这第一口螃蟹便够了。
涂愿讲这些想法时,半边脸颊被屋内小太阳照得很明媚。句牧虽然不清楚他口中的建模具体是什么概念,但能猜到成本并不小,下意识把银行账户翻出来,问涂愿攒的这些小钱钱够不够。涂愿笑着把他手机推回去,说:“不用,羊毛……出在羊身上。”
“赚钱的事儿林荏豪会干,可投钱的事儿他会干么?”
“这就是我要跟你讲的另一个关键,嗯……”涂愿顿了顿,“Owhore大概要跑路了,林荏豪差不多有大几万还搭在里头呢,当然了,不止他一个,流水盘算下来数目不小。”
句牧惊讶眨眼,正纳闷涂愿怎么知道这风声的,就又听他说道:“Owhore背后其实就是五个跟我们差不年纪的学生,四男一女,赚了笔块钱,因为最近感觉势头不对,便准备散伙了。我刚才的想法如果真的要落地,自己一个人显然做不成,之前我说琢磨琢磨,就是跟他们沟通去了。”
而至于涂愿怎么跟这几人有交集,还得追溯到他匿名站短对方说抓包协议存在问题那次。涂愿本没指望得到回复,可谁知那头竟反馈得十分积极,充满了谦逊的江湖气……不单表达了感激,优化后还请他再掌眼,一来二去便熟悉了。至今他们都以为涂愿是某个客户,时不时还送一堆充值券。跑路的消息,也是他们亲自透露的。涂愿摸过底,觉得拉上这个团队既能做开发也能做算法,项目可行性是有的。
涂愿观察了下句牧神色,他知道这笔钱不太正当,低声说:“小狗,我就是跟你打商量,要是你觉得不妥……”
“你在发光嗳……”句牧托着腮怔怔回神,突然说,“超漂亮。”
涂愿余光瞟了眼边上的暖灯,淡笑:“跟你说正经的……”
“真的,”句牧暖和地包住他的手捏捏,“我喜欢你做让自己发光的事。”
涂愿一愣,垂头亲了下他手背,句牧又乐呵呵地亲回来。当然,比起这个项目,有件更紧急的任务摆在涂愿面前,那便是着手来年高考的报名。
因须回到户籍的高招办及准备诸多材料,他不得不往返A市。当初离家的时候涂愿没做规划,像户口本之类的证件全落了,正好趁此机会回去查漏补缺一趟。句牧说什么都怕他不安全,请了假陪同。
和外公外婆的联系比较顺利,他们说以前房子的东西能搬的全搬过来了,几箱旧物也原封不动。涂愿和句牧到时,敲门没人应答,但隐约又可以听见屋里电视机声响。大门把手上方怪异地焊了把锁,扣得死死的。电话里,老两口说买东西耽搁了,就快回,听声音很是气喘。
等待了十分钟左右,句牧正专心扒着门缝想往里头看清些什么,突然后脑勺被轻拍,扭过头见涂愿示意电梯方向——他外公外婆上来了。两位老人大包小包挂了满身,行动蹒跚。句牧下意识看了眼涂愿,然后一个箭步过去帮他们将购物袋拎了。
老两口道了谢,除去那丝陈旧的尴尬,倒也没别的态度了。虽说上次见他们在高中时候,有些日子了,但涂愿还是因眼前他们这幅颓老佝偻的模样小吃一惊。接着,他看见他姥姥掏出零钱包,又哆嗦手从包里内口袋摸出把铜钥匙,去开门上那森严的锁。
屋内电视机果然开着,而袁琬就躺对面沙发上看电视,声音大到刺耳,似乎整个意识痴进小方盒子里去了,有人回来也不见她抬头转个眼。显然俩老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径直越过沙发整理东西,叫涂愿自己去杂物间。
经过袁琬时可能因涂愿挡住了电视屏,她扫了他一眼,涂愿确信那目光全然如陌生人般。她肚子竟突兀地隆起,搭着条小方毯,惹来涂愿和句牧眼神滞住。看不着电视的袁琬喉咙里立即发出无谓的怨懑嘟囔声,身子也扳扭起来,随即两人便瞧见她腰腹滑出个抱枕。很快袁琬也有所察觉,脸上浮起神经质的关切表情,将抱枕捂回肚子拍了拍,再次悉心给自己盖好棉毯。
“她……”句牧咋舌,同时瞅见身边涂愿的脸色变得Yin晦难看。
涂愿自顾自到杂物间去,两收纳箱显眼地摆在那儿。默默打开一看,搁在最上头的竟是熟悉的U盘,这令袁琬口吐白沫倒在酒店的罪魁祸首。涂愿哑然哂笑,拾起来扔进了背包里。证件材料收拾得差不多之时,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句牧的惊叫。连忙出去一看,几人混乱地纠结成一团,原来不知怎么回事袁琬突然咬住句牧手臂不松口了。
涂愿见到他姥姥将几张纸团拼命展开往袁琬脸前塞,喊道:“在这儿在这儿!他没拿!你的……”
连哄带拽,袁琬终于松口并滚到了沙发上。老两口只好又哭丧着脸去扶,两头骂母子都不是个东西。涂愿顾不上回嘴,把句牧小臂一看,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