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怔地眨眨眼:“噢..好的。”
看来某人还没大爷到那种地步嘛。
见殷延已经坐上后座,苏时意也绕到驾驶座上坐好。
她系上安全带,伸手就要发动车子,手臂却蓦地僵在半空。
等会,保时捷卡宴启动键在哪来着?
她没开过啊。
这时,殷延在后面忽然出声。
“不会开?”
“.......”
眼神还挺好使。
苏时意还以为他下一句就会像以前那样开口嘲讽她,没想到,没等她开口,就又听见他淡声说:“不会开就换许恒瑞回来。”
和她想象中不一样的是,殷延的语气很淡,没什么嘲讽的意味。
她愣了一下,立刻倔强反驳:“会开,只是没开过这么贵的而已,总得给我点时间适应一下吧。”
苏时意一边理直气壮地嘟囔着,一边低头去找启动键。
殷延看着她到处摸索也找不到,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骨。
他出声提醒:“右手边。”
“哦。”
苏时意顺着他说的方向一摸,找着了。
顺利启动车火后,她终于在心里悄悄松下一口气,然后默默将启动键的位置记下来。
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不到了。
宾利一路驶出停车场,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夜色浓稠,城市里霓虹闪烁,玻璃上光影交叠变换,仿佛倒映出了一副光怪陆离的壁画。
苏时意慢慢开着车,脑中忽然回忆起了几年前的一个画面。
是一场酒局上,那时她刚毕业不久,初入商场,稚嫩得在一堆老总之间格格不入。
她弯着腰挨个敬酒,手臂举得酸痛,敬到一个老总面前时,就听见那老总悠悠开口。
“小苏啊,这持杯也是有讲究的,要先托住杯脚,通过摇晃手腕来晃酒杯,不然这酒的温度就被你手上的温度影响了。”
在那种场合下,这番“善意”的提醒,像是一个无形的耳光扇在脸上,让苏时意尴尬到手里的酒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她那时实在太稚嫩,也不知道该怎么在那群人Jing面前圆滑地把话题掀过去,只能站在那憋红了脸,也没人愿意为她说上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有人含着笑接话:“我听说苏小姐是成年之后才被接回苏家的,小时候没人教导,没学过这些礼仪也不奇怪,不知者无罪嘛。”
听上去像是在好心替她解围,可苏时意不傻,听得出那人语气里的高高在上,还有明晃晃的轻蔑和傲慢。
有的人就喜欢通过这种方式羞辱别人,借此获得更多的优越感。
那些天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即便嘴上不说,心里都是瞧不起苏时意这种,靠着手段才被认回家的私生女。
他们说的确实没错,没人去教她这些,她没法反驳。
苏时意很讨厌看见那群人的嘴脸,在那之后,越是她不会的,她就越要拼了命去学,这样才不会再一次因为什么都不懂而出丑,变成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刚刚找不到车子启动键时,她难以控制地慌神了,下意识以为自己会又一次陷入到之前那样难堪又窘迫的时刻。
殷延这样货真价实的天之骄子,他的出身,显然比酒桌上的那群人更有资格来嘲讽她,也可以用这种方式羞辱她,击退她。
可他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
虽然她接触到的殷延,一样傲慢,高高在上。
可似乎..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讨厌。
苏时意一边开车,心里忽然冒出一丁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下意识抬眼看向后视镜。
后座上,男人阖着眼,眉头微微拢起,像是喝多了,此刻不太舒服,身上的衬衫也比往日看着凌乱了几分,看着没那么不易接近了。
苏时意见他皱着眉,非常体贴地说:“殷总,你要是想吐的话记得提前跟我说,我靠路边停车。吐车上怪麻烦的,豪车清洗费很贵的。”
殷延抬手松了松领带,闭着眼说:“这是我的车。”
言外之意,贵也是他付钱。
苏时意非常听不惯他这种有钱人发言,话里不自觉地发酸:“你的车就不用清洗费啦?还是你们总裁车脏了都直接换新的开...”
她碎碎念个不停,殷延揉了揉太阳xue,忽然出声打断。
“苏时意。”
他的嗓音低沉,微微带着些哑,磁性悦耳。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叫她全名,让苏时意冷不丁怔了下。
殷延蹙了蹙眉,忍耐度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专心开车。”
“哦....好的。”
苏时意这回不敢再老虎头上拔毛了,注意力只好重新回到路况上。
前面就是一个红灯,她缓缓踩下刹车,视线不受控制地看向后视镜。
后座上,男人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