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高二夫人和外头官眷家的夫人发生了争执。
如果换做是她或者其他的官眷夫人必定想着以和为贵,不管谁先让,反正大家互让一步便罢了。
可高二夫人却一直不肯让步,还说什么,她想让我让步,我就是不让步。
就是这件事让高大夫人看清了高二夫人的本性,她就是一个披着官眷夫人皮的泼妇罢了。
无论是谁,只要与她缠斗上,并因此结怨了,那往后余生,只管每日受她白眼和冷言嘲讽吧。
自明白这件事后,高大夫人就更不愿意和高二夫人结怨了。
可高夫人给她的条件太诱人,她就算明知这是个烫手的山芋也得把它接过来。
自她公爹致仕并病倒后,高家这辈的资源就全被把持在高二爷手上了。
高二爷又不是那等愿意扶持侄子的性子。
去年她们家老爷想给儿子请个荫封,他们便托高二爷找吏部的人从中说和。
哪知道高二爷却说和吏部的人不熟,直把他们夫妇气的不行。
他们也是因此看出,只要有高二爷在一日,那他们儿子就不要有出头之日了。
高二爷不仅自己要压哥哥一头,也要让他家儿子压堂兄弟们一头。
以前若是没有机会便也罢了,现在既然有机会,那她就绝不会允许高二爷的心思得逞。
高大夫人笑着答应了高夫人的条件。
自那以后,她就和儿媳们一起和高二夫人打起了擂台。
高二夫人纵然是个泼妇,可她到底势单力薄,她便想拉着自己的儿媳与高大夫人婆媳打擂台。
可高二夫人的儿媳也不是没受过她的挤兑的,自然不肯如高大夫人的儿媳们那样尽心尽力。
高二夫人去找高二爷哭诉。
可高二爷也烦着呢,因为安国公越过他将他大哥的儿子安排到了工部。
这个差事可比他给他儿子找的差事还要好呢。
高二爷再一听高二夫人说高大夫人婆媳一起挤兑她,哪里能不明白高大夫人私下同高夫人做了交易?
他也是舒服日子过的久了,忘了以往是如何在高老爷夫妇面前做小伏低的了。
高二爷听了高二夫人的话后,竟然去找高老太爷告状,说他姑母插手他家的家事。
他满心以为自己到底是高老太爷的孙子,他老人家看到姑母在背后为高夫人撑腰搅乱高家内宅定会极为生气。
可他却猜错了高老太爷的心思。
若是老夫人让李浩淼直接撸了高二爷的官职的话,那高老太爷或许还会把老夫人叫来摆一摆道理。
毕竟高二爷是高家这一辈官职最高的人,把他撸下去了,那高府的实力就会下降。
高老太爷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但老夫人不过是让李浩淼给高大爷的儿子找了个差事,这在高二爷看来是件有损于他权威的事。
但在高老太爷看来却是件极好的事。
至于高大夫人和高二夫人打擂台这些事,在高老太爷看来就是纯属高二夫人活该了。
他老人家虽然碍于辈分,不好直接训斥孙媳妇。
可林姐儿是他的曾孙女,看到她被高二夫人如此薄待,他哪里有不生气的道理。
如今看到高大夫人愿意为林姐儿出头,且又没有损害到高家的利益。
高老太爷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如高二爷所想替他出头。
高二爷垂头丧气的离开了高老太爷的院子。
高二爷夫妇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又有高大爷夫妇为了自家的利益不停的和他们打擂台。
他们自顾尚且不暇了,更遑论去找林姐儿的麻烦了。
林姐儿的日子一下子过的舒服了许多。
高夫人过来府上找老夫人时还笑着说:“现在老大媳妇对林姐儿比对自己的亲儿媳还要好,她那几个儿媳看了非但不吃醋,还处处照顾着林姐儿。果然还是妹妹说的对,我早就该醒悟过来才是。”
说到最后,高夫人的神情有些失落。
老夫人就拍了拍她的手道:“都过去了,不过你也不能让林姐儿万事都只靠着别人。将来他们终是要分家的,林姐儿总要学着撑起一个家才是。”
“我醒得的,只是林姐儿现在身子太弱,我是想这两年先把她的身子调养好,等之后再慢慢教她管家理事。”高夫人同老夫人解释道。
老夫人闻言沉yin道:“既是想好好调养身子,你们不妨带着父亲和哥哥去京郊住一段时间。那儿人少空气又好,最适宜养病。况且离了耿氏,林姐儿的身子或许能快些好起来。她的病情总是反复,未尝不是因为那耿氏屡屡挑事之故。”
老夫人这话正好说到高夫人心坎里去了,她就道:“我以往倒是也想带着爹和老爷去京郊休养,只是家中总是不安定,心中烦闷,也没心情过去。现下家里的事既不用我Cao心了,那等开春了,我就带着他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