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药丸不管是喝酒前用还是喝酒后用,都会有效果,她一般一个人在外面喝酒的时候,就会提前吃上一粒。
药效逐渐发挥,她也慢慢清醒了些许,只是内心更愿意沉浸在酒水靡靡之中。
“容宴?”
突如其来的叫嚷,容宴抱着景真的手一僵。
他低下头去看景真,却发现这人半眯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普通蝴蝶展开的翅膀,遮住里面的所有情绪波动,容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景真是真的醉了,还是只是装的。
“嗯。”尽管心中复杂不已,容宴还是沉声应了一句。
景真仿佛是轻轻笑了一声,那种淡淡的笑意,转瞬即逝,短促如同小猫儿抓痒一样。容宴目光划过一丝异样。
“容大人。”景真将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容宴身上,甚至伸出手拍了拍容宴的肩膀后就直接搭在上面,
容宴惊得差点直接将人甩开。
这么多年,第一次让一个女人靠自己靠得如此之近,容宴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伸手去拨开景真的手,景真却反手直接抓住容宴的肩膀。
“景真公主!”容宴惊声道。
景真问道:“男人和女人,有那么重要吗?”
空气里流动着彼此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在飘香楼酒楼昏暗的灯光下幻化成ru白色的轻烟,一络一络的。
容宴沉默了没有很长,道:“没有。”如果真的说要有,那也有,但是容宴明白,景真想要问的,并不是这个。
“我想做个男人。”景真忽而冷哼一声,带着微微的自嘲,“可是本宫偏偏是个女人。”
“公主……”容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真拍拍容宴,声音突然拔高,嗤笑道:“不过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就算是女人,也不比男人差!我七嫂不就是女人么,不还是将一干男人管得服服帖帖!”
容宴嘴角抽了抽,觉得景真估计是真的醉了,“嗯,女人也不比男人差的。”
他已故的妻子,就是因为嫁到容家之前管理过自己家的产业,他的母亲就一直看不惯她,一直刁难,甚至是将人给害死了。
容宴有时候也在想,女儿家难道出个门管个事也有错吗?他的母亲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为什么就要得理不饶人呢?
景真依旧在说着,可是容宴眼睛望着她,已经陷入到自己的思绪里,所以他也没有察觉到,原本空旷的街道上,在不远处多了两个人头。
“……婊……子……贱……”
“还以为自己当真是个多么……玩意……”
耳边传来越来越大的声音,让容宴一下子惊醒,明明时间过去了很长,却仿佛只过去了一瞬间而已,容宴意识到自己和景真是在大街上,怕惹上麻烦,皱了皱眉,扶着人往前面走,想要快速离开。
只是没有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路。
“哟,老张二啊,我说嘛,这公主也不是个安分的,这么晚还在外面和男人勾搭在一起,啧啧……真是那叫什么?哦,人不可貌相!”
老张二yIn笑着道:“麻子哥,这女人身份可不一般,咱们小心点,别把人给惹着了。”
“哼!有什么不一样的!”麻子哥背着手,装模作样地绕着容宴和景真两个人走了一圈,一双斗鸡眼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景真,仿佛要穿过衣服看到景真最里面去似的。
容宴将景真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这两个人,原本以为这么晚了,这两个人应该是走了,没想到居然在外面等着的。
“哟!你这是怕了?来,哥告诉你,只要你把这女人交给咱们哥俩,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咱们哥俩也不为难你。”麻子哥摸着下巴,冲容宴努了努嘴,一脸的轻挑。
他和那个叫老张二的,都是经常在大街小巷混的,白日里被景真骂了打了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就传了出去,导致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成为了这条道上的笑柄。
虽然事情跟麻子哥没有多么大的关系,但是老张二就是麻子哥手下的,所以麻子哥也没有面子。
两个人没有什么见识,也想不到多远的地方去,现在只想将这个让他们落了面子的女人带到一个隐秘的小巷子里先玩玩,再去个半条命,把自己的面子找回来。
反正这种事情两个人经常干,被发现了也不过是在大衙里面转一圈又回来而已,谁也没有证据是他们俩做的,根本不能定罪。
两个人想得十分的美好,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想要将容宴这个碍事的给弄走,两个人都没有认出来容宴是朝廷官员的身份。
因为容宴确实还很年轻,尽管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可是他和之前的妻子成亲早,现如今也不过二十六而已。
麻子哥见容宴不言不语,不怒反笑,“哟,没想到你还挺痴情的呀!小子,你这细皮嫩rou的,是看上了这浪荡公主的地位,还是美色呀?”
其实容宴长得清俊挺拔,面色微黄,端的是成熟稳重,与细皮嫩rou根本搭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