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顿住脚步,商缙却已经撑着身子从塌上下来了,盯着姜漓,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朕承认,那封通敌的书信的确是朕找人伪造的……但是……姜家通敌,却并非有假,你的母亲,姜倾云,曾私购了一批军火,她一个妇道人家,私购军火,可是重罪,是朕……看在漓儿你的面子上,才没有去追究……”
“你还要不要点脸啊?”姜漓骂出了声,直视向商缙,“先不说我娘亲到底有没有私购军火,便是私购了又如何?你会因为我不去追究?我看你分明是想占为己有吧!”
“不……”
“难怪你要给我姜家扣上一个通敌的罪名,敢情就为了那批军火!所以你把我打入冷宫,就是为了以此去威胁我娘亲,让她告诉你这批军火藏在哪里,对不对?”
“但是我娘亲一个字都没透露,所以你恼羞成怒,赐了姜家满门抄斩,又灌了我一杯毒酒,然后对外说我是畏罪自杀,最后将这一切全推给了朝中那些反对你的势力头上,你早便知道商砚钟情于我,所以你利用他,欺骗他,让他以为我报仇的名义去替你解决掉这些麻烦,是不是?”
姜漓看似是在询问,可她心里却是笃定地不能再笃定了。
商缙就是这么一个人,能待在他身边的,一定是有利用价值的人。
面对着姜漓的质问,看到她眼中的笃定,商缙又咳了两声,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辩驳话语又给咽了下去,轻笑一声后,却是缓缓地倒在了圈椅上,喃喃着:“漓儿,到头来,还是你最懂我……”
这一次,商缙不再以“朕”相称,被姜漓全部说出来后,他反而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如果姜倾云没有做出那事……你会一辈子都是我的好皇后。”
“真心?”姜漓嗤笑了一声,“那你的真心,还真配不上我。”
与其说他对她是真心的,不如说,他对自己才是真心的。
姜漓不想再和他废话,双手已经摸上了门。
“漓儿……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姜漓不理他,双手已经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身后的商缙急了,“你要是答了,我可以先退位诏书!你也不想商砚他在史书上留下一个‘谋朝篡位’的坏名声吧!”
姜漓挑挑眉,手指在门板上敲了两下,思索片刻后,又将那道门缝给闭上了。
“说。”
她回头看着商缙。
商缙咽了咽口水,问得极其认真。
“你是不是……第一次见到七皇叔的时候……就爱上他了?”
姜漓笑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定定地看着商缙,手指向自己的心脏部位。
“我只能告诉你,从第一眼见到他,他就已经藏在我这里了。”
说完这话,姜漓再也没看商缙愈加苍白的脸色,一脚踏出了房门。
至于商缙会怎么想,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总归,她也没有说谎。
那是她曾经崇拜瞻仰过的人啊,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出了殿门没走几步,便见一人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好似在等什么人,见她出来,嘴角才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朝着她行来。
“呦,王爷不去处理政务,在这偷听呐?”
“听不见。”
殿门和房门可隔了好远,商砚便是听力再好,也不可能听见姜漓和商缙的谈话。
姜漓也只是在开玩笑罢了,她知道,他是担心她,所以才推掉所有事情在这等她的,上前主动牵住了商砚的手,姜漓笑着:“没关系,既然王爷听不见,那妾身就慢慢说给你听……”
她可不信,商砚一点都不好奇。
两人手牵着手在宫道上走着,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谁也不敢上前去打扰,对于商砚,姜漓确实也没有任何事情要隐瞒的了,一五一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商砚说了。
见商砚沉默,姜漓犹疑着:“还记得你曾找到的那个手镯和钥匙么?娘亲她可能真的……”
“阿漓方才说,第一眼见到我,便将我放在了心上,是真的么?”
“嗯?”
所以他刚才一直沉默不说话,又是皱眉又是深思,就是为了在想她说的这句话?
“商砚!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重点啊!”
“这就是重点。”
姜漓愕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反驳。
良久,才语重心长地与嘱咐着商砚:“王爷,儿女私情,小事而已,不用在……”
“儿女私情是小事,但阿漓,是大事。”
姜漓又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里,一双美眸停在了商砚脸上。
他说的认真,全然没有轻佻之感。
怎么会有人说情话说的那么严肃的,还……还冒着些许傻气。
姜漓自诩听过无数情话,早就该不为所动才是,可此时此刻,却还是羞红了脸,轻咳一声,将脑袋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