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长会的事情,游连生一整天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偏偏还有人要在他面前提。
“游连生,”聂杨拍他的肩,凑到面前低声问:“谁来给你开家长会?”
“我妈妈。”游连生回答,讲台上班主任说了放学,坐在前排的夏云洲没多久也出去了,聂杨的声音才大了起来。
“我是爸爸,”聂杨说完,又看了一眼前排,“那夏云洲……?”
“也是我妈妈。”游连生苦闷地摇摇头,去杂物间拿卫生工具,这周轮到他们大扫除。
经过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夏云洲在里面跟杨老师说话,那人似乎也瞄到自己了,游连生没有久留,快速回到教室。
作为班长,夏云洲得留下来帮忙接引家长,他期中考到班级第三,杨老师顺带拉他做了男生的学生代表发言,女生那边是黎春枝,那姑娘很猛,这次直接冲到了年级第二,杨老师一看见她就rou眼可见的高兴。
离开办公室,夏云洲在楼道口遇见了隔壁班的赵鸿谦,说是遇到不够准确,那人似乎是特意等在这里的,夏云洲停在他面前,听他要说什么。
“这次你爸会来给你开家长会吗?”赵鸿谦问。
“不来。”
“你爷爷……”
“更不可能。”
“行吧,”赵鸿谦撇嘴,“这次我是我们班的学生代表,你也是吧?”
这人说话总是带着傲慢,仿佛高人一等,别人看他表面光鲜,夏云洲却是知道内里,他们家庭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培养费,夏云州一直对这类人没什么好印象,他简短地“嗯”了一声。
“听我妈说,你爸再娶了?还带个跟你一样大儿子,转到了咱们学校,”赵鸿谦挑眉往前凑近一步,搞得好像什么接头的线人,声音也压低了:“你跟你们班新转来的那娘娘腔不会真成了兄弟吧?那他可真是白捡便宜……”
“我跟你很熟?”夏云洲皱眉打断他,脸色也沉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没兴趣跟隔壁班的校友在学校里谈论家事,大步离开,赵鸿谦看着他远离的背影,耸耸肩,小声说了一句“真装”。
他们赵家做工程生意的,他父母一直希望搭上夏家的线,不是夏文道,夏文道也只是个商人,但夏家不只有商人,夏文道的哥哥姐姐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更不要说夏家的老祖宗,夏云洲的爷爷,那位一句话的份量,大概能保他们这些资本家十年“风调雨顺”。
而夏云洲是那位老大爷最喜欢的孙子,跟他亲近,百利而无一害。
只可惜夏云州不配合,高一的时候赵鸿谦就有心奉承,但人家没怎么搭理过他,不仅是他,夏云洲很少跟学校里的二代们打交道,他洁身自好,不拉帮结派,除了戴家的戴云,他身边的朋友都是没名姓人家的子女。
一中的富家子虽不如旁的私立高中那么多,但也有一定数量,在这群人眼里夏云州就是装清高,私下里,他们也会吐槽说,如果夏云洲跟夏家没关系,谁会热脸去贴冷屁股。
游连生打扫完卫生离开教室时,夏云洲正靠在走廊发呆,两人看见对方,没过几秒同时别开视线,游连生没说话,沉默地转身离开,等他走下楼,夏云洲才走进教室。
这一幕恰好被赵鸿谦看见,他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勾了勾最角。
他就知道,夏云州就装吧,怎么可能会喜欢来夏家占便宜的母子?
学生代表发完言,前后离开教室,黎春枝跟夏云州一同离开学校,女生推着自行车,与男生漫步走在校道上,非常美好的画面,以前有不少关于两人之间的八卦,但被两个当事人极力否决了,但他们俩能传出绯闻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走在一起的确赏心悦目。
实际上,虽然他们难得说几句话,但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属于互相都看得顺眼的同学范畴。
走过高三教学楼,经过图书馆,走到篮球场时,黎春枝终于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刚刚我听班主任喊连生的妈妈,叫她云州妈妈,你们……”
夏云州挑眉,没出声,黎春枝笑了笑,“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听见的人肯定不只我一个。”
“知道了。”夏云州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你这次数学压轴题算出来是什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考题,聊得很随便,到校门口分道扬镳,一个骑车,一个进了地铁站。
周末游连生从画室回来,看见坐在餐厅的父母,内心里一万点不情愿,但他没有表现出丁点,上楼脱了外套,放好画板,洗手再次下楼,这次他看见夏云州也坐在了餐厅。
游晴跟夏文道谈起今年去哪里过年的问题,两个小的专心埋头干饭,干到一半却还是被拉入了讨论。
“连生,我们打算今年先去夏家拜访夏爷爷,你怎么想的?”游晴问,眼里有些许期冀,游连生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他是知道妈妈想让他搭上夏家关系的,明里暗里提点过好几次,跟夏家搭上关系对他未来的发展有多好多好,有机会不要放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