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门在身后落锁时,纪盛猛地颤了一下。更恐怖的是房间内的陈设,书桌上、书架上、窗台边……四处摆满了鸟类标本,大大小小,不一而足,正对面的墙上则挂满了长剑和猎枪。此时此刻,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死寂的丛林里,孟珂的手死死地钳制他的肩,如同猎犬抓住了活物,他在他的怀里挣扎,像只可怜的野兔。
哒、哒、哒,两名保镖从身后围了上来,鹰隼一样的目光盯得他冷汗直流。正当他打算撕破脸皮想放声呼救时,对面的老猎人抬起头,犀利的目光破空刺来,带着上位者的嗜血,让他立时哑了声音,如同一箭封喉。
“这就是你带来的人?”他瞥了眼孟珂,示意对方松手。纪盛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那道威严的声音又响起了:“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震得他小腿发抖,这就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少年勉强抬起头,颤巍巍地对上他的目光:“我叫……纪盛……”
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掉下来了,这该死的泪失禁体质真是要了命。纪盛在心里怒骂道。他强撑着朦胧泪眼打量着坐在桌后的男人,高大的身材,混血感的五官,鬓间隐现的银丝,眉间深邃的刻痕……此人英俊逼人,却已不再年轻,见这少年正目光怯懦地望向自己,男人向后靠了靠,似乎是想将纪盛的丑态尽收眼底。
“知道我是谁吗?”
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了,纪盛动了动嘴唇,战战兢兢:“陈总……”
他是陈章,赫赫有名的传媒大亨,梁辰的养父。
“这么害怕,是人为难你了吗?”陈章冷眼看着纪盛瘫软的模样,嗤笑一声:“站不住了?”
纪盛牙齿打颤,听说此人不苟言笑,御下极严,恐怕他现在这副瘫倒在地窝囊样子只会让对方心生厌恶。但他克服不了rou体上的战栗,像是无法治愈的基因缺陷,让他只能做恐惧的提线木偶。
“没……”纪盛尝试爬起来,孟珂却向后撤了一下腿,故意将他绊倒了。
“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不知道才有鬼。纪盛暗暗骂着。当然是为了梁辰来的。肯定是这老家伙发现自己的宝贝养子搞上了男演员,找他兴师问罪来了。
“不知道。”纪盛装傻,委屈地掉着眼泪。
“你认识小辰吗?”
当然认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人不但认识,而且睡过。但偏偏纪盛不能挑明,作为金丝雀,只要梁辰没主动披露,他就必须替金主保守秘密,必要的情况下甚至还要背锅,说自己是主动爬床意欲勒索。
“一面之缘……不太熟悉……”
“是吗?”男人冷笑:“我和你也有一面之缘,就在前几天的庆功宴上。你端着酒杯在人前亮相,几句话的功夫,就能引得在场宾客sao动垂涎,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这话听在耳里讽刺的很,虽非羞辱谩骂,但字字句句都是在都是在讥笑他的下贱。男人审视着他,目光锁定他的喉咙,他将刀横在猎物的颈上,品味着他惧怕的颤抖,然后刀尖落下,一寸寸分开皮rou,将他剥皮拆骨。
“虽是惊鸿一瞥,我却惦念很久。从那时便想知道,那副身躯有怎样的风流滋味。”陈章点了烟:“不如让我先来好好端详这一身好皮rou。”
孟珂将他提了起来,没想到那双手臂竟如此有力,阳光俊朗的脸上露出令人胆寒的笑容:“小纪一贯羞涩,不如我们来帮你展示吧。”
“放开我……放手……” 身后的保镖抓住他的四肢,纪盛死命挣扎着,却形同蚍蜉撼树。孟珂拿来剪刀,慢条斯理地将寒刃探入他的T恤领口,贴着皮肤剪了下去。
咔嚓,咔嚓……一声声激得他头皮发麻,冰凉的摩擦感令他寒毛直竖。纪盛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下来,两颊洇shi一片,不仅是利器贴身的威慑,更是因着在众目睽睽下被剥光的屈辱。在这鸟尸横陈、刀枪如林的密室内,披着人皮的虎狼或饥渴、或嘲弄地扫视着他裸露的皮肤,满脸狞笑地赏玩着他身体上的每一寸爱痕,每一道青紫,每一处器官。从锁骨到ru头,从小腹到Yinjing,从腿根到脚踝……他们的目jian意yIn不是发泄欲火,而是蔑视与轻贱,贼溜溜的眼睛在挖掘他的每一分私隐,每一场性交,每一种媾和的姿势,每一句yIn荡的求饶……他是个在yIn徒面前被迫游街示众的荡妇,是一滩供人窥探、取笑、唾骂的烂rou。
咔擦,最后一片布料断开了。伴随猛地一扯,纪盛彻底赤身裸体、尊严全无,被下流的笑声和勃发的欲望包围着,是个不值钱的玩物。
真恶心,无论是仗势欺人的豺狼,还是这具软弱的身体,都让他恶心得胃里翻腾。纪盛的怒气几乎烧到头顶了,泪腺却脆弱得随时会令眼泪决堤。别哭了,别再让人耻笑,别再摇尾乞怜,纪盛强忍着生理泪水,被迫摊开身体,像一具鸟类标本般,正对着陈章的目光。
陈章盯着他满身的性爱痕迹,目光里的怒火几乎能将他生吞活剥。他夹着香烟的手指狠狠碾下去,恨不得在他身上烫出成片的血洞。
“我喜欢鸟类,不只是标本。”陈章的声音听不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