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明炀用指纹打开那间周延嘉还没有进过的屋子,转身对跟上来的周延嘉说道:“来吧,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惊喜,你会喜欢的。”
周延嘉两指拎着皮鞋进了房间,射在鞋子上的Jingye沥沥啦啦顺着鞋尖流了一地。那名安静的没有丝毫存在感的执事跟在周延嘉的身后也进了房间,并转身关上房门,随后继续静默地站在门口。
那间房跟周延嘉推测的一样,非常宽敞。明炀开了灯,并不像楼下客厅那样明亮舒服,而是一种昏黄的光线,照射在屋内诡异的布置上,显得格外Yin森幽冷。整间屋子没有任何窗户,唯一的出口就是执事身后两扇沉重的大门。空气中是令人难受的生涩铁器味道,以及些微的皮革气息,回荡在冷寂Yin暗、没有空气流通的房间里。这一切都让周延嘉联想到审讯室,甚至说是——地牢。
环顾一圈房间,说是“地牢”并不为过。房屋尽头,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是只露出几根栏杆的囚笼,看不清全貌,但尺寸应该不会让关在里面的人过得太舒服。再往前,右侧墙壁前立着一个巨大的刑架,其上缠绕着粗糙的麻绳和铁链。对面是一把焊在地板上的铁椅,粗直的椅腿及扶手上安装了能够绞紧受刑人骨骼的铁制螺杆夹具。椅子背后的墙上是一整面墙的大镜子,把整个地牢延伸出更大面积。
天花板上安装着不少滑轮和闪着寒光的吊钩,门边则是一排漆黑的木质柜子,柜门上的黄铜把手在灯光下显现出繁密的花纹。房间的正中间,放置了一张刑床,也可以说是手术台,因为周延嘉看见了窗边滚轮小架子上已经准备好的各式手术工具。
这房间里似乎还有一扇门,就在手术台和刑架之间的墙壁上,但是灯光太过昏暗,他也没有时间仔细看清了。
明炀已经站到手术台边,一手伸出,侧头邀请道:“坐上来吧,二公子。”
周延嘉把手中的鞋整齐地摆到墙边,长腿一迈,三两步走到手术台前。他单手一撑,轻松翻上了手术台面。赤裸的tunrou接触到冰凉的台面,激得他忍不住“嘶”的一声,他好奇地问道:“主人,这是要做什么?”
“要给我的小狗做点标记。”明炀伸手摸上周延嘉的耳垂说道。
他站在周延嘉的身前,一手揉捏他的耳垂,一手在台边的置物架上翻找,拿出了医用消毒工具。
明炀给自己带上ru胶手套,白色的薄ru胶格外紧密,他轻轻扯动掌根处,发出“啵啵”的声响,使手套完美贴合他的手掌轮廓。周延嘉的目光忍不住被他细长灵巧的双手吸引住。那双手接着拿起镊子,夹住浸了酒Jing的棉花,细致擦拭起周延嘉的右耳垂。
紧接着,明炀一边拿出穿孔器,一边跟周延嘉讲解:“给你穿个耳洞,一会儿好带耳钉。”
“忍一忍好吗,不会很痛的。”他在周延嘉的耳侧轻轻说道,和缓的呼吸打在面前的耳廓上。shi热的气息打得周延嘉颈侧都泛起chao意。明炀一手捏紧两指间的耳垂,把它压得极薄。直到耳垂变白,失去所有血色,他拿起穿孔器,稳稳钉在中间靠下的位置。接着他又在上方的耳廓处摸了摸,周延嘉能够感觉到他温凉的指尖点在自己的耳骨上,似乎确定了位置。
明炀接着说道:“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了,很漂亮的一只耳环,我特意为你选的。上面装了一个定位器,方便我随时知道你的位置...”趁周延嘉在听他讲话,明炀按下穿孔器,穿刺针穿透他的耳骨。
针头穿过软骨只是一瞬间的事,并不是很疼,更何况对于习惯于忍耐疼痛的周延嘉来说,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以至于他感觉明炀太过温柔,和传闻中残暴冷酷的独裁者形象没有办法联系到一起。正常的主人会亲自给犯了大错的玩物穿耳钉吗?会在穿孔的过程中聊天来转移注意力吗?可能会,但他不觉得这种情况会发生在刚刚见面还不到两个小时的他们之间。
“先不要碰它,等一会儿我给你换上耳钉。”明炀一边收拾器具一边继续说道。
明炀拿出一个黑色木盒,“来吧,我给你带上。”
周延嘉任由他站到自己的双腿之间,说道:“主人,您还没讲完呢。”
“这里面还有一颗小小的炸弹...”明炀碾动着拔出穿在rou里的耳针,耳针带动着耳洞里鲜红的细rou往外脱出,他用的耳针比一般规格稍粗一些,因此拔出有些困难。一股血ye的腥气飘散,融合进室内的铁锈味中。一滴、两滴血珠顺着耳针滑落,沾到明炀的手套上,染红了白色衣袖。他继续说道:“...是军械所最新研发投入使用的,小小一颗放在你的耳朵上,爆炸时可以在一瞬间把你的脑袋炸成碎屑。”
“砰的一下,不会疼的,”明炀勾出一个好看的微笑,“因为到那时你大脑皮层的痛觉感受器已经随着你的脑袋一起飞走了。”
他把耳圈穿过周延嘉的耳垂,似乎是说得有些开心,他的动作渐渐粗暴,指尖带着些微颤抖狠狠扣上耳扣,被金属硬物狠狠夹紧的伤口又渗出血,引得周延嘉忍不住扣紧手术台沿。
“可惜就是死得会有些难看,一地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