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爬上乌珹的床,触摸着乌珹裸露的皮肤,那块皮肤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发红,像害羞时脸上升起的红晕。
乌珹摸了摸被晒得发烫的皮肤,眼睛被阳光晃得疼,他抬手遮了遮阳光,等适应之后才慢悠悠睁眼,他拿起一边的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他丢开手机,嘟囔道,“奇怪…怎么睡着了,还睡了这么久。”
他丝毫没有怀疑什么,只当自己这几天神经太过紧绷,一放松下来便多睡了会。
一觉睡到第二天正午,胃里早已空的很,乌珹揉了揉饿得发疼的肚子,下床跑去冰箱里找吃的。
昨天本来说画点稿子,接的那个稿他动还没有动,他不禁有些懊恼,自己也太能睡了,一睡居然睡了这么久。
他拿着吐司和果酱走到沙发上坐下,眼角余光忽然瞟到桌上的东西。
桌上摆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和一屉小笼包,此刻还散发着热气,乌珹后知后觉地闻到小笼包的香味,却是吓得冷汗直冒。
手里的果酱哐当一下掉落,叮叮当当地一路滚落在地上,果酱是玻璃瓶装的,这掉下去居然还没有碎掉。
乌珹觉得好像有人给了他当头棒喝,脑子里嗡嗡地响,他咽了咽口水,半晌都不敢动。
那个人…居然到他家里来了…他居然可以进来……
还恰到好处地送上了热腾腾的早饭…
就像是在这里坐了一整晚,等到自己快要醒来时,才备好早餐离开。
如果是任何一对情侣,在早起时看到桌上备好的早饭,此刻可能已经热泪盈眶,被感动地春心荡漾。
可这样的事情对乌珹这种单身了快二十年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缠身。
乌珹捡起果酱,抖着手吃完了手里的吐司,这才猛地站起来,冲着桌上的早饭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出来啊?躲躲藏藏的算什么?”
乌珹扫视了一圈,没有人回应他,他接着说,“干什么揪着我不放?我是个男生!长的好又怎么样?我是男生啊!”
他头一次这样厌恶他这幅漂亮的皮囊,让他惶惶不可终日。
他终于崩溃起来,蹲下去抱住身体,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来,他一抽一噎地说,“别折磨我了…放过我好不好…”
“我…我报警了啊!”
偌大的房间里依旧没有人回答他,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饭似乎在嘲笑他的懦弱。
他一抹眼泪,抽抽搭搭地报了警,然后跑到床上去缩着,怀里抱着自己平常放在床上的玩偶。
顾栉轻轻放好瓷砖,将那里恢复成原样,然后把墙纸贴好,让那里看起来并无二样,才从梯子上下来,把梯子收起来放在床底。
是的,他买下乌珹楼下的房子,把天花板挖空到足够一个成年男人通过的大小。
床底中央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他本来是有复刻过来的钥匙的,但是那太没趣了,不能监听到乌珹的一举一动,他只用钥匙来过一次,记下了乌珹床的位置,为此还破坏掉那一层楼的监控,取走了监控里的存储卡。
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顾栉倒在床上,捂着嘴开始笑,眼睛弯弯的,“阿珹…哈哈哈…太可爱了…好可爱…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警笛声从窗外传来,顾栉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底下停下来的警车。
“害怕到报警了……”顾栉低着头,又开始笑,甚至弯下了腰,捂着肚子疯狂地笑,半晌他跪在地上,脸颊贴在玻璃上,露出好似眷恋一般的神情,喃喃道,“阿珹好可爱,好想吃掉……”
“我是警察,李京,请问是您报的警吗?”
乌珹抱着玩偶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让他们进来,他把脸露出来,小小声地说,“我好像被人盯上了……”
“不着急,慢慢说。”
“最近总是有人给我点外卖,还留了奇怪的言,我开始以为他只是在外面监视我,但今天起床发现桌上多了份早饭。”乌珹走到沙发边放下玩偶,又跑去卧室抽屉里翻出几张纸,“这是那个人点外卖留下的备注,开始几张我没有丢,后来送来的外卖我都直接让外卖小哥丢掉了。”
李京从乌珹手里接过单子,看了一眼后确认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将单子装进带来的口袋,并让一个警察提取桌上早餐、门上的指纹,一个警察去检查房间内有没有安装监控和监听器。
他坐下来,将录音笔放在桌上,拿起本子做起笔录。
“外卖大概送了几天?”
“四天,今天还没有送,往常一般是早中晚的饭点时间送来,我只收了三份,后面外卖小哥再打来电话我都是直接让他们扔掉的。”
“把这几天收到外卖小哥的电话翻出来我做个记录。”
“哦哦好。”乌珹拿出手机翻起来,“173********,180********,185……,一共是十个,有几次是同一个人送来的。”
“最近一次出门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