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回到T市后的那一周里,正好遇上了一个小长假,咖啡店的生意达到了一个小高chao,每天都要卖出去两百多杯咖啡,习惯了岁月静好的咖啡店老板突然开始体力吃不消。
不只是从早上八点要站到晚上七点的吃不消,还有结了血痂的左手也吃不消。血痂结了又掉,掉了又结的,好几次江渚都被高温的nai缸还有蒸汽喷嘴烫得龇牙咧嘴。
无奈之下,她只好给自己的左手缠了几圈纱布——明显是明显了点,但至少不会被烫伤。果不其然,有几位咖啡店的常客在结账的时候都会大吃一惊,问她你手怎么了。
她的眼前马上浮现出经年用学生的抽杆夹抽打她掌心的样子,跟老顾客扯个慌都心虚得声音发抖。
当然,她也没想到,经年很快又联系她了。
周二那天上午,她刚刚忙完一堆外卖的单子,那个女人的语音电话就拨了进来。
“怎么才接?”
对方的声音理直气壮的,像是热恋中的情侣查岗一样。
“我……这几天店里忙。”
“那要我过去帮忙吗,我闲着。”
江渚眼睛瞪得溜圆,才和经年分开三天,她并没有心理准备在周内马上见到她:“不,不用了,我自己能忙过来。”
对方似乎是静默了两秒,才“哦”了一声。江渚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经年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失望。她正要开口,对方却抢先一步:
“我没什么事,就是看寄给你的快递昨天下午就签收了,你收到了吗?”
快递?
江渚瞄了一眼被堆在门口的几个快递盒子,才想起来还没拆。
“店里实在太忙了,好多快递都没拆,等会儿我看看——”
“江老板真不需要我过去帮忙吗,我以前在咖啡店打过工,基础的咖啡都会做,你也不用付我工资。”
江渚一瞬间分辨不出经年的意图,是真的想过来帮忙,还是dom瘾发作了又找不到合适的sub。但天底下哪有给她打工又不要工资这样的好事,她心里的天平在开口前毫不犹疑地倒向了后者。况且她现在还摸不准经年的癖好,若是还来抽她手掌,那她左手也离废掉不远了。
“经年,我们之前说好了,每周只见一次。”
经年滑动着机票页面的手指顿时僵住了,江渚严肃的语气让她忍不住在自己心底自嘲。
她其实刚刚根本没往别处想,不过是学院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她担心江渚左手的伤,想飞过去替她分担下罢了。
两人之间冷却下来的气氛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直到来取咖啡的骑手推门走了进来,江渚才做了那个打破沉默的人:“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
“我没事了,”经年立刻将话接了过来:“就是问问你收没收到快递。你先忙,不打扰你了。”
挂掉了电话的经年好像隔了一分钟才略微缓过神,她又开始反思,难道是自己上次约调表现得太糟糕了吗,还是说自己对那个女孩而言毫无性吸引力?她还从未被任何自己看上的猎物这样避之不及过,她感觉自己被一种强烈的挫败感裹住。
她又在无人的办公室里瘫了好一会,才收到那个女人的微信。
“收到药膏了,谢谢你。”
很礼貌,但也很冷漠,把人拒之千里的冷漠,经年盯着手机屏幕苦笑。
哪怕没有后面那句生分的“谢谢你”呢。
“上药之前热敷一下效果更好,只不过会痛一点。”
她又嫌自己的嘱咐不够到位,又噼里啪啦敲下一行字:
“每天两次,一次不要超过半小时。我担心你会过敏。”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
“好。”
本期待江渚会多说点什么,结果还是一个字给她打发了。
经年莫名觉得烦闷,感觉像是吊着一口气上不来似的。一个sub而已,这个不乖她找个乖的不就好了吗。她打开了通讯列表,跟抓阄似的滑动着手机屏幕,手指停在哪个便是哪个。
——8号sub
这是她给那个在酒吧勾搭上的女孩留的微信备注。女孩当时和她讲了自己的名字的,只不过酒吧吵得要死,她当时也没留心。那天晚上,经年在那个8号身上招呼着马鞭,又塞了六七个跳蛋进去,8号爽到失禁,也痛到全程哭嚎不断,但愣是不舍得喊出安全词,跪在经年脚边无力支撑自己,喊着“求主人Caosao母狗”。
怎么不是她,为什么不是她呢。那只红着眼睛的小兔子,为什么不能喊一句这样的话给她听?
经年的思绪开始飘远,却又觉得脚下的sub哭声聒噪,抬手便是狠辣的一鞭,裹着风声落在了重叠的伤疤上,8号sub的背脊几乎皮开rou绽。
如果再给江渚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在那个周四、在咖啡店门口拆开那个匿名寄来的包裹。
江渚本以为那些纸箱里都是新到的豆子,不成想里面的东西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