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起床,在露台读一个小时英文,这不是她装逼玩的,是真的读,她小时候哪里爱学这些东西,她爸宠她更是宠的没边,不想学那就不学,等长大了之后才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是什么意思,她试过一个ABC的角色,一句话里能冒出十个单词来,她试镜的时候,导演很满意她这张脸,但是当她英语一出来的时候,旁边的工作人员纷纷捂嘴,笑出了声。
那天回去,春诺就报了一个英语班,虽然有些台词可以配音,但春诺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有什么,不就是二十四个字母组合在一起,谁还不能拽几句英文。虽然到最后她也没能拿下那个角色,但这件事却坚持了下来。
新邻居刚搬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两家的露台是挨着的,虽然中间被隔了起来,但并不隔音。她去露台的时候,也能闻到对面传过来的咖啡香,还有音乐声。后来想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里是她家,他又不认得她,他还放音乐呢,她练英文又怎么了。最后慢慢也放开了声音,他一直没来找过她,那就说明她也没有扰民。
八点开始运动,她不爱跑步,也不爱去健身房,最后选择了瑜伽,既能修体型,也能让自己平心静气,她瑜伽练了好几年,最后还把瑜伽资格证考出来了。
她前几年在这个圈子并不顺,虽然现在也并没有很顺,但至少戏没有断过,但最开始的两年多就差要喝西北风去了。
其实她第一部 作品小火了一把,但她得罪人了,不是不知道得罪谁了的那种,是明明确确地知道,对,我就是得罪他了,因为他也得罪我了,所以她被人给压下来了,也没有说封杀,就是半死不活地吊着你,磋磨你。那人放出话来,只要春诺跟他道歉,自罚酒三杯,他就大人有大量,掀过这篇去,但春诺也放出话来,他就是来跟她道歉,自罚酒三瓶,这篇也在她这儿翻不过去。
于是,就没有于是了,春诺就从小三线的一夜小火变成了二十线开外的温水青蛙,也是从那个时候春诺开始练瑜伽的,她要学会修身养气,大不了她去当瑜伽老师,一天上十八个小时的课,她不信她还能饿死自己不成。
九点吃早餐,隔壁露台上的音乐会停下来,楼道里会传来细微的关门声,她之所以对这位新邻居有那么一点点的关注,是因为他的歌单和她有好多是重的。她之所以确定是他,而不是她,是因为有的时候露台上会传来一两声的咳嗽声,偶尔还会有烟味飘过来,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这种烟味,清冽中带着一点点凉意混在这春风里。
上午春诺会读剧本,她的下一部戏是在五月初开拍,她大概是女四号那种的,这是她除去第一部 作品外,这几年来分量最重的一部戏,她演的是一个王爷手下的暗卫,打戏居多,她这些年除了狐狸Jing,小三小四,接的最多的就是打戏,因为这种戏又苦又累,竞争就小那么一点点,小花的爸爸给她介绍过一个师父,她跟着那位师父练过两年,也算练得一身本领。
下午她会搞饰品,她在家里专门留了一间屋子当工作室,心情好时就出设计,灵感嗖嗖的,心情不好时就拍照片,修照片,上传照片,看到自己出的东西得到别人的认可,心情也就慢慢变好了,关键是现在的小女孩都好会夸人,女孩子要是夸起女孩子来,还有男的什么事儿。
所以她的日子过得相当充实,即不无聊也不寂寞。
等到第三周时,小花实在受不了,她跟春诺是员工和老板的关系,又不是网友的关系,每天靠手机对话聊天,她带着她妈给做的大包小包的吃的,按响了春诺的门铃,可她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半天都没来开门。
小花只能费劲腾出自己的一只手,摸自己口袋里的手机,这时,从电梯里走过一个人,男的,活的,目测一八五以上,一身黑色西装,公文包,金丝边眼镜,丹凤眼,高鼻梁,薄唇,简直就是小花脑袋里臆想的斯文败类走到了现实里,小花摸口袋的手转向了自己头,理了理自己并不乱的短发。
第6章
这不会就是那个新邻居吧,小花觉得自己以后需要多过来几趟关心关心她老板,不然她这个员工可太失职了。
小花刚打算打个招呼,眼前的门开了,春诺伸出一个脑袋来,“小花,你按密码就好了,我刚才在工作室,没听见。”
那男人正好走了过来,三双眼睛对到了一起,春诺给小花使眼色,让她做介绍,她以为这个男人是小花带过来的人,小花给春诺使眼色,让她让开,别在门口堵着。
最后男人开了口,“春小姐,你好。”
春诺看着眼前这张脸,遥远的记忆慢慢有些回转,“沈先生?”
沈鹤臣笑容挂上嘴角,“是,春小姐好记性,叫我鹤臣就行,我老板搬过来了。”
小花在旁边悄悄拽春诺的袖子,让她做一下介绍,结果春诺没有接受到她的暗示,小花恨她老大不解风情,她把手在裤子上噌了两下,伸了出去,“你好,鹤臣,我叫小花,是春小姐的助理。”
沈鹤臣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笑容扩大开来,斯文败类变成了春天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