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尔:“……”
艰苦奋斗两个多月,到八月底,君雅项目第一阶段的程序设计任务完成,团队给周伯雅教授作了汇报,教授很满意。
老人家还重点夸奖了陶尔,说她逻辑缜密、思路活跃、能力出众,不输公司里工作好几年的正式员工,并希望她在即将开始的研究生生涯中继续保持坚韧性和向上力,成为计算机领域卓越的工程师。
尽管明白老教授对她的赞扬有些夸大其词,但陶尔还是很振奋,很感动。
虽然家里也有一位教授,自从陶迆和他离婚后,陶尔在小学到大学毕业的漫长时光里,便再也没有听到来自那位薛教授的肯定,遑论夸奖。
但你看,没有他的夸奖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要我做得足够好,就会得到更权威、更饱满的赞扬。
下午六点,离开君雅。
等了三波电梯,终于和萧时光挤上去,随汹涌人chao走出大厦。
徐徐晚风绕过高楼在脸颊落下温温的热度,低头可见写字楼间沉静的水泥灰和大片的玻璃蓝,抬头可见粉紫色云霞与金灿灿余晖层叠交织把西天铺满。
她心情美好得不知如何形容,拉住萧时光,把他手机上还要排22位的打车订单取消掉:“去坐地铁吧,我看前面有个站。我们今晚去吃点好的。对了,就升明粤吧,我记得你说味道不错。”
萧时光反握住她的手,不太正经地笑了笑:“让富婆坐地铁是不是不够尊重?要不我回去借姚星河的车?”
陶尔轻怔,这才发现自从在一起后,萧时光从没有带她坐过公共交通。
从凤吾到君雅,一个小时的车程,打车费都要150往上,但他还是会打车。
忍不住问他:“你真把我当娇气的公主了?”
他还是不正经:“你本来不就是?等我会儿,我去找姚畜拿钥匙。”
她扯住他腰间的衬衣把他拽住:“没车就不能出行吗?当年在长沛,不还经常坐你电动车后座?走吧,地铁更快。”
男生垂眸看她,细长的眸子里有光在动。
“走啦——”她笑着催促。
手被他握在掌心里。微风吹过,拂去额头的涔涔汗shi。
他好像在笑,又像是在叹息,声音比风还要轻,不仔细听甚至会错过那句——“陶尔,很想把最好的给你,但总觉得自己差点意思。”
人流擦着肩膀涌向不同的建筑、不同的道路,她在这大片的熙攘中不再隐藏那些早就揣摩多遍的情意,踮脚亲了亲他的侧脸。
尽管知道rou麻,但还是放下一切顾虑,把那句话说光明正大地给他听:“你已经把最好的你都给了我。我只要萧时光就够了。”
*
去年从升明粤给萧时光订外卖,陶尔办了会员,往里面充了8万块。
后来薛宴公司附近开了一家新店,陶尔只是随口安利了一句,结果薛宴就又往她的账户里充了一笔巨额,说不只是给她吃饭用,以后宴请客户也去那里。
进店后,陶尔先让服务生登录她的会员账户查看了余额。然后一边默默感喟薛宴这家伙真他娘的有钱,一边放心大胆地把今晚的主厨推荐菜点了个遍。
服务生估计也被账户余额震惊到了,点完菜后就没再出现,换了店长过来,亲自给他们服务。
只是不知道萧时光那边出了什么情况,说去洗手间一趟,可前菜都上了,他还没回来。
店长眼观鼻鼻观心,赶紧替她去洗手间找了一趟,回来后斟酌着措辞说:“那位先生好像遇到了一位朋友,两个人在屏风后的咖啡区聊天。陶小姐,您看是否要跟主厨讲,这边先暂停出餐?”
“那等他回来再上吧,麻烦您了,”陶尔往远处的屏风望去,“他在跟谁讲话?男士还是女士?”
店长笑回:“是位年轻女士。”
这句话落入耳中,像一根扯紧的棉线,揪起回弹,绷到了她的耳尖。不算疼,但耳朵和意识一下子苏醒了。
她又等了半晌,最后还是朝屏风走去。
透过屏间宽阔的缝隙,果然看到萧时光和一位女生在聊天。
那位女生脖颈修长、眉目秀雅,束腰的丝绒长裙修身又Jing致,脚上是经典的红色玛丽珍鞋,鞋头缝制着蝴蝶结、其上满布黑钻,恰好映衬她雪白细瘦、骨节分明的脚腕。
是舞蹈生?
正思索着她到底是谁,就听萧时光道:“你博士想回景大读是你的事,只要你能考回来。不要说什么我是你的Jing神支柱,这就有点可笑了。我这根柱子可撑不住你。”
女生脸上丝毫看不出尴尬,反而笑yinyin的:“好歹是你前女友,你就不能鼓励我鼓励呀?”
陶尔瞬时僵住:前女友……这位就是姜岩?
萧时光不耐烦地转了转脖颈,神色也变得倦冷:“不聊了。我女朋友等我吃饭。”
女生不为所动,迈着优雅的步子跟上来:“那正好啊,一块见见你女朋友。之前听乔唯一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