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他刚念到第三个字就被旁边人打断了,“是金产铲,张立山,才第三个字你就错,我看你还是坐下吧。”
说着,就一把将人拽了下来,然后他自己站了起来,挺着胸脯十分自信,“金产铲,金□□ao,车zuan che……”
“停!”华青听不下去了,赶紧喊了停,“牛三儿,你别念了,从第五个字开始就是错的。”
“哪里错了,没问题啊。”牛三儿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他非常自信,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些生字,绝对不会出错。
但华青这会儿不能说,只摆摆手示意他坐下,随即又喊了旁边高高举起手的妇女,“胖婶你来吧。”
胖婶雄赳赳的站了起来,扫了眼张立山和牛三儿,从鼻子里喷出口气,得意的昂起三层下巴,“你两听好了啊,看胖婶给你们表演一个。”
“金产铲,金高镐,车车转,人从从……”
华青扶额,无力的挥手打断了自信的胖婶,“胖婶,算了,我不为难你了,我还是再教一遍吧。”
胖婶也和牛三儿一样,有种蜜汁自信,她也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根本就不可能有错,于是非常理直气壮道,“哪里错了,哪里错了,你不就是这么教的吗,华青,你可不能赖账啊,胖婶可比你年纪大。”
“爸爸没有赖账,爸爸不系这么教的。”听她这么说,坐在后排的小团子一下就不干了,这些人怎么能污蔑她的爸爸呢,明明就是他们自己不会。
当即小团子就甩开了妈妈的手,在杨丽珠还没反应过来时,麻利的就爬上了桌,双手叉腰,顶着头上的冲天辫,nai凶nai凶的就开始吼,“系你们寄几不会,朝朝都会!”
说着,也不给这群大人反应的机会,噼里啪啦就背了起来,“金产铲,金高镐,车专转,人从众,木林森。”【1】
她这一手来得太陡,直接打了教室里的叔叔嬢嬢们一个措手不及,大家看着那颗站在桌子上插着小腰的团子,有一瞬间的静默。
好半响后,牛三儿才讪讪的开口,“哟,你个小娃娃还会背了呢。”
朝朝鼓着腮帮子瞪他,“朝朝就系会!你笨笨。”
“嘿,你个小娃娃,说谁笨笨呢,你牛三叔叔聪明得很,不许说叔叔笨啊。”
朝朝皱了皱小鼻子,正要反驳,旁边一个年轻的女孩就替她出口了,“怎么着,你笨还不让人说啊,人家小娃娃可比你聪明多了。”
女孩叫春兰,牛三儿前两天刚和她相完亲,对她很有好感,这会儿听她这么说,男人要面子的德行当即就发作了,“春兰,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哪里比我聪明了,我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都多,她那么点大,知道个啥,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了而已。”
春兰就见不得他那幅样,当即冷笑一声,“那人家凑巧都能背出来,你就背不出来?”
牛三儿脸瞬间涨红,“她也就这一回,下回她肯定背不出来……”
“我能!”
小团子刚被她妈镇压下来,听到有人说她不行,立马又炸了,“朝朝很行,不能说朝朝不行!朝朝可以和你比试!”
杨丽珠捂住了额头,无奈的对团子道,“朝朝,你不是答应过妈妈,不能打扰叔叔嬢嬢上课。”
朝朝蔫巴了,她嘟了嘟嘴巴,委屈的缩回了妈妈怀里。
华青倒是听得饶有兴味,争端之初,他本来也是想镇压的,可随即脑子里就冒出了个念头,于是等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才开了口,“牛三儿,你要不要和我家朝朝比比?”
只是单纯的跟着念,大家就会习惯性的走神,通常都是上口不上心,但如果要和人比试的话,在人的好胜心作用下,Jing神就会高度集中,学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牛三儿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华哥,你这话说的,和朝朝比,我这不成了以大欺小了吗?”
华青摇摇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学习不分年龄。你这么说,不会是不敢了吧?”
春兰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你是怕输给一个小娃娃丢脸吧,没想到你不仅会吹牛,还是个胆小鬼呢。”
牛三儿脖子一梗,“说谁胆小鬼呢,你才胆小鬼,比就比,谁怕谁!”
有了爸爸的撑腰,朝朝光明正大的摆脱了妈妈的镇压,一骨碌又爬上了桌,插着腰,气势昂扬道,“朝朝也不怕你!”
看到那小小一只,还没自己大腿高的团子,牛三儿脸又红了起来,他总感觉和这么个小娃娃比,自己有些不齿,但话已经放出去了,这会儿他也不好意思再收回来,只能硬着头皮上。
华青见状,脸上的笑意加深,开口道,“那行,既然两位选手都同意了,那比赛就开始吧,其他人也要仔细听好,你们可都是裁判,别到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对错,就不好意思去指出别人的对错了。”
他一说完,看热闹的人顿时Jing神一震,颇有种使命加身的感觉。
华青扫了一眼,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