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青公主满意的翘了下唇,看向附近伺候的其他诸人,众人连忙附和道:“是公主赢了,是公主赢了。”
“看见没,本公主赢了!”昌青公主握着马缰,道,“愿赌服输,你就得给本公主当五日婢女。”
沈云翘的心已经麻了,她觉得刘曜就不好相处了,没想到这位昌青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正想启唇,忽然瞥见一抹檀紫色袍角,她顿了下,便看着来人的方向,赶紧翻身下马。
“臣女参见陛下。”昌青公主的话没说完,沈云翘脆脆的像黄鹂鸣叫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
昌青公主坐在马背上微侧过身,便见到一袭檀紫色长袍腰系玉带的男人,她一惊,也赶紧下了马,笑着朝男子走过去,“皇兄。”
刘曜没有看她,他眼神在沈云翘身上,刚刚马跑得快,卷起一阵疾风,她鬓角几缕碎发黏在了脸上,她皮肤如雪莲一般的白,衬着那极致的黑,倒有些显眼。
“皇兄,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昌青公主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刘曜看向她,昌青神色单纯,笑yinyin地说:“我刚才和沈姑娘比赛马,沈姑娘输了,答应要做我五日婢女呢。”
刘曜闻言,忽然轻笑了一声,“昌青,公主的教养就是颠倒黑白吗?”
昌青愣了下,“皇兄?”
“刚才赛马,到底是谁输了?”刘曜漫不经心地问。
刘曜眸光并没有太多的威慑力,他就像是一只出门散步的闲兽,随口问了句山林里猛兽应该往那处去,却依旧有种无法破除的压力。
“皇兄,你什么时候来的马场?”昌青公主声音放轻了一点。
“谁输了。”刘曜笑着看向昌青公主,可他明明是在笑,透过那华丽勾魂的皮囊,却让人觉得有些危险,“朕在问你最后一遍?嗯?”
昌青心头一抖,她舔了舔唇道:“是我输了。”
刘曜又笑了下,“回去闭门反思吧。”
“皇兄!”昌青眼睛不由得瞪大了。
“嗯? ”刘曜按了按眉心。
昌青顿时不敢再言,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帝王不是她父皇,她道了声昌青告退,便抬脚往远处走去,只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瞪了眼沈云翘,这还是新皇登基来,她头次被罚闭门反思。
沈云翘见昌青公主看过来了,挪开了目光,只目光一从昌青身上挪开,就不由得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她看向刘曜,刘曜也正望着她。
沈云翘笑了笑,露出一口灿烂整齐的小白牙。
刘曜又轻笑了一声,他道:“沈姑娘的骑术很好啊。”
沈云翘神色谦虚:“臣女长在漠北,漠北的女郎骑术都好。”
“朕看就算在漠北,沈姑娘的骑术应该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刘曜笑道。
沈云翘不知道说什么了,再谦虚吧,就显得有些假了,毕竟她的骑术就是很好啊,在漠北,别说和姑娘家比了,就算在男子中,她也是当之无愧地佼佼者。
于是沈云翘只好对刘曜继续笑,不过不是刘曜那那种辨不清情绪,或者Yin沉沉暗含威胁的笑不同,她是能拂开乌云的笑来,笑的开怀而明亮。
刘曜的眸光突然暗了下来,他轻轻摩挲了下手指,便转身往远处走去了,沈云翘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看着他的背影变成了一个小点,走出了御林苑,她才忽然觉得刘曜刚才似乎有些奇怪。
但具体是怎么奇怪她也想不清楚。
正想着,身侧的小红马忽然仰天嘶鸣了一声,沈云翘赶紧回过神,笑着向小红马走去摸摸它的头,“姐姐马上就带你跑圈啊。”
沈云翘喜欢骑马,回了京一个多月了,还是头次这么畅快的骑马,一开心她就骑到了暮色将昏,沈云翘才依依不舍牵着小红马去马厩处,而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一件事,她今儿见到刘曜,应该告诉刘曜王太医和小陈太医都出师了,说不准今儿晚上都不必她去乾明宫了 。
沈云翘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就忘了呢。
与此同时,赵得信站在御林苑厚重森严石墙上的哨楼里,这处哨楼隐蔽,上面能清晰地看见马场上的场景,马场里的人则很难发现这个位置。
有只夏蚊嗡嗡嗡地飞了过来,赵得信没心情去拍掉它,他望着身旁的男人,见他依然保持垂眸望着马场的姿势,赵得信也往下看,暮色已至,他眼神寻常,已经看不太清场上的人了,不过他竭力搜寻了下,还是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个红色轮廓。
赵得信偷偷摸摸侧过头,又想去窥探刘曜此时的神色,刚扭过头,就见刘曜的袍角动了,他往前走去了,跟着站了两个时辰的赵得信也赶紧跟了上去。
骑了半天马,沈云翘舒畅是舒畅了,身上免不得出了些汗,回到宁寿宫,沐浴更衣后,就到了平日里去乾明宫的时辰了,她和花嬷嬷正欲出门,这时候,乾明宫的太监却过来了,行礼之后对着沈云翘道:“陛下今夜有事,沈姑娘不必去乾明宫了。”
沈云翘应了一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