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的心情被江阔屿搅得糟透了。
因此一次次地给她机会,送她回学校,又多要一床被子,可周攒次次往枪/口上撞。
人都有耐力极限,郁孟平的耐力极限就在这儿。
周攒目光坚定,她学着郁孟平往日不太正经的笑,他笑起来总让周攒心里酥麻,让她感慨怎么会有这样玩世不恭的人。
明明没有多少情意,偏偏表现得这辈子非她不可了。
如今郁孟平看着的就是这样周攒,她的目光柔得像是碗糖水,充满爱意。
她轻轻笑着说:“那就找死吧,我自愿的。”
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裂,塌陷。
白雪又从半空中慢慢飘洒,敷在城市的伤口,让一切戾气,疼痛,难过暂时收回。
郁孟平依旧审视着周攒,只是声音不知何时软下来:“你想好了?这可没有后悔药吃。”
“早就没有了。”周攒望着他,目光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漫若浮光。
郁孟平俯下身子,抱着她,手指滑动,温度渐渐攀升。
周攒又拥有了温暖。
她渐渐沉溺于熟悉的柔软中,只是今晚有些不同。
“我进来了。”他抵在那儿,绅士地扣门问她。
周攒怎么回答的呢?
那双眼睛似睁非睁,雾蒙蒙地看过来,无声却似有声,她敞开怀抱,容纳他的到来。
作者有话说:
周攒:要死了,这人居然还吃感冒药,没看出来我为什么跟来酒店?我还要怎么主动!(生气
郁孟平:我是真的发烧了,攒攒
第34章 三十四朵郁金香
那是很不同寻常的一次。
象征着周攒的身份转变。
就像女人生了孩子, 除了女人的身份外,她还多个母亲的身份。
这种转变很微妙,因为太过隐私, 从没有人提及。而且不是当事人,根本不会感同身受。
一开始很恐慌, 说不清的恐慌, 没来由地恐慌。
因为确认了彼此相爱,进一步就是要肌肤相贴,尽管他们之前已经坦诚相待, 而这么长时间来, 周攒感受到郁孟平的爱意,她也做好了准备。
但没有人告诉周攒接下来该怎么做。
好在郁孟平实在是个体贴温柔的情人, 他安抚似地亲吻, 如同在热水里煮过的棉絮轻轻落在周攒的面颊上, 一遍遍告诉周攒不用怕。
周攒渐渐放松下来。
但还是有过退缩的。
“郁孟平, 这东西平时也这么烫?”
“没有, 可能因为小发烧, 但不碍事。”
“那要不算了吧。”周攒尝试着往后退。
一把被郁孟平抓住细白的脚腕往下扯了点, 郁孟平睁开眼, 眼尾浓情/艳艳,嘴角有些好笑。
“现在说算了, 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他低下身子,在封住周攒红润柔软的嘴唇之前, 说:“很快就会过去, 忍一忍, 等会儿舒服很多, 我保证。”
周攒被封得严严实实, 说不出话来。
温度是愈来愈高的,周攒觉得自己像是开在盛夏的白玉兰,热风滚雨之下,在枝头簌簌抖动,荡出一波波的残影。
这确实是让周攒难忘的第一次,以至于将来,她和郁孟平分开之后,她都不曾后悔。
如果周攒年老之后,有幸成为著名女性作家,得到采访,她想自己应该会说,那是很美好的一晚。也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她和郁孟平都玩得很开心。
一番欢乐之后,郁孟平把周攒抱在怀里,他摸着周攒的头发,额头。
周攒有些累,闭着眼睛,连她身上沾染了苦艾香。
郁孟平细腻地吻她唇角,问周攒:“为什么现在?我又是好人了?”
之前他们有次也是快越界,被周攒狠心刹住车。
那时候周攒回头认真地问郁孟平,他是不是好人。
郁孟平那时候怎么想来着的?
好像在想,周攒可还真是够傻呼呼的,哪里有当面问别人是不是好人的,就算是坏人也不能回答自己是坏人。
而且他还有点说不出上来的滋味,难道他对周攒还不够好么?甚至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干了什么对不起周攒的混账事了。
当然是什么都思索不到。
窗外飘雪,周攒躺在他怀里,两人促足相偎依,凝神闻雪落。
周攒没有立时回答他,而是说:“郁孟平,说说你小时候。”
郁孟平像是被什么击中似的,压着眉头仔细看怀里的人,只是见周攒闭着眼睛,雪白的鹅蛋脸如远山芙蓉,眉黛春山,很是平和。
好像她都知道一样。
眉头缓缓平展,郁孟平看向窗外,那两扇桃花眼有东西在融化。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周攒脸颊上的软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