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抬头看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是:“你不怕我乱花钱?一次把这些全花完了?”
陆泽天:“我相信你。”
秦诗挑眉,没再说什么,只是问:“你需要什么吗?”
陆泽天摇头,“部队什么都发了,我不需要。”
秦诗看他这个样子,也就不再问了,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去买东西。
供销社这会生意一般,并没有什么人,售货员从秦诗和陆泽天一进门就盯着他们了,陆泽天一身军装帅气逼人,秦诗虽然漂亮但一身洗的发白的衣服,这让售货员们心里可惜起来。
尤其看陆泽天递给秦诗一把钱后,她们的眼神就更复杂了。
秦诗走到柜台要了一堆东西,售货员没看秦诗,反倒是看了一眼陆泽天,心想这男人白白便宜这村姑了。
秦诗看她不给自己拿货反而是看别处,磨磨唧唧的样子心里就叹气,不愧是这个年代的售货员,就是这么硬气,这么为所欲为。
“同志,麻烦帮我拿一下货。”秦诗又重复说了一遍。
售货员收回视线,把“催什么催”直接写在了脸上。
“你要的东西我这里没有,去三楼外汇商店吧。”
秦诗:“……”
秦诗吸了口气,“没有你不早说。”
售货员瞪眼,大声道:“你什么态度?”
秦诗冷笑了一声,“你才什么态度,主席都说了要为人民服务,你这种态度是不想为人民服务吗?”
售货员急了:“我哪有?你别乱给我扣帽子!”
秦诗理都没理她,转身就往楼上走。再过几年改革开放,供销社也会受到冲击而倒闭,到时候裁员、失业,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只留售货员慌乱的给同事们解释,“我哪有,这人乱说……”
秦诗上了三楼,三楼售货员的态度就比一楼的好很多。
“两张卫生巾票可以买十片,一片两块,你要几张?”
秦诗惊了,没想到居然这么贵!十张二十块,够一家三、四口一个月开销了。
秦诗犹豫了一会,咬牙要了五张,她先用着,到了地方再重新做月事带,以后有钱了再买卫生巾吧。
现在是真用不起。
“那一张票就够了。”售货员收了一张票,又推荐到:“我们外汇商店里还有些不要票的,你看你要不要?”
秦诗本来还想给孩子们带点糖果什么的,结果过去看了一圈,发现一个比一个贵后,顿时熄了心思。
到二楼卖衣服和日常用品的地方转了一圈,发现一件衣服十几块,还丑的要命后,秦诗就买成衣,扯了一大堆布。
秦诗本人不会做衣服,但原身会,再加上秦诗眼光超前,自己做肯定比买的好看,所以她就不浪费这个钱了。
又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后,秦诗下到了一楼,她想了想,又过去柜台称了五斤的白糖。
糖果买不起,但她可以做一些甜食嘛,这些糖够做很多东西了。白糖一斤才八毛,比糖果不知道便宜多少倍,划算。
这次这个售货员没敢给秦诗摆脸色,老实称好东西递给秦诗。
秦诗拿着东西走到陆泽天旁边,他看着秦诗手里的东西有些惊讶:“你没买衣服吗?”
秦诗把这些东西往包裹里装:“又丑又贵,我扯了布,回去自己做。”
陆泽天点了点头,心想这样也不错。
装好东西,两人就出发去火车站,在里面等车来。
这里火车站简陋的很,候车室根本没有,大家都坐在地上等。
秦诗去上了个厕所,换上卫生巾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
没办法,尽管有月事带,但秦诗还是老感觉卫生纸一下就会被浸透,渗到裤子上,整个人都不自在。
现在终于好了,走路都敢迈开脚步了。
回到陆泽天旁边,秦诗闲着没事干,从身上背着的挎包里掏出一个新的笔记本和笔来,记录着今天买的东西。
陆泽天的视线无意中扫到,他看着上面一笔笔清清楚楚的账目,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原来她真的要认真记录的。
陆泽天有些哭笑不得,但随之而来的是几分放心,她堂堂正正的记账单,总比背后胡搞强。
秦诗写完后,将本子重新装好,微微侧头对陆泽天说:“每周末给你看一次,放心。”
陆泽天笑了笑:“嗯,好。”
等了一个多小时,火车到站,陆泽天带着秦诗挤上了火车,找到他们的卧铺车厢。
卧铺是硬卧,一间六个位置,秦诗躺上去都得缩一些,陆泽天将更别说了,完全得窝着腿。
陆泽天睡下铺守着行李和秦诗,秦诗晚上在上铺就睡的很放心。
一夜无事,第二天凌晨秦诗听见脚步声醒来,探头一看是陆泽天,他手里拿着保温杯,应该是去接水了。
“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