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饭桌上一团乱,除了秦诗,再没别的人注意桌上的饭。
秦诗自动屏蔽了他们的声音,看着盘子里的炒鸡蛋,心道可惜,还以为今天回来有的闹,没法吃饭了呢。
早知道就不买那两个烧饼了。
“别人没事那是警察不知道,知道了肯定要管的。”秦诗放下了碗,说:“我同学都知道了,别的人肯定也知道了,nai你还是尽快把钱还给人家,把名额要回来吧。”
“对对对,我们还钱!”秦聪连连点头:“在警察发现之前我们把事情偷偷解决了就没事!”
大伯娘表情一变,心里还惦记着那一千块钱。
正式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多,一千块!两年多、将近三年的工资呢,谁舍得?
别说大伯娘了,在座的除了秦诗外,都舍不得。可现在不还钱就要坐牢,舍不得也得舍得。
“快把钱拿出来还给人家吧!”
“对啊nai。”
秦老头和秦聪一个劲劝秦nainai。
大伯娘和大伯、秦诗后娘都舍不得这笔巨款,但碍于孝道,不能眼睁睁看着秦nainai进去,就谁也没吭声,沉默的看着。
秦nainai捂着心口嗷嗷直哭,说什么都不把钱拿出来,最后被劝的烦了,边哭边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不了我就进局子,人家还管吃管住呢!”
后娘闻言抬起了头,秦nainai一看她明显心动了的眼神,“嗷”一嗓子嚎起来,哭的更大声了。
“你们巴不得我进去,然后把钱分了是吧!丧良心的货!我这是做了什么孽讨了你这么个儿媳妇!”
后娘被大家用不善的眼神看着,立刻反驳:“妈你说什么呢!哭花眼了吧?”
后娘也捂着脸开始哭:“我这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你就把我打成丧良心的货,我嫁给秦建国这么多年,照顾俩孩子长大,又给你家生了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怎么能这样呢!”
“私自卖了我们二妮的大学名额,现在又这么说我,我……我不活了啊!”
秦诗看着后娘趴在饭桌上哭天抢地的寻死,跟秦nainai两个对头哭,微微挑眉。
这后妈也是个演技派,厉害啊,难怪把原主她爹治的死死的。
哭声二重唱,一个比一个大声,一个比一个抑扬顿挫,秦诗听的脑子都发胀。
她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将碗放下,对众人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回屋了。”
说完,就干脆利落的起身走人。
秦老头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她说的不嫁路材然后才拿出的报纸,心里哇凉哇凉的。
孩子养大还养成祸害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拦着老婆子,当时溺死了她,如今就没这么多事了!
秦老头眼神恨恨,转头对秦nainai吼:“明天就去找人还钱,要不然我亲手把你送局子里去!”
又扭头冲秦诗后娘不耐烦的喊:“都别吵吵了,要哭回屋哭去!”
后娘捂着嘴哭着跑了,秦建国、四妮跟她弟立马就去追,这让秦老头心情更差了,对着秦建国的背影啐了一口:“娶了媳妇忘了娘!”
秦nainai闻言,眼睛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呼啦啦的往下流眼泪,是真的伤心到不行。
秦老头看不下去了,拉着秦nainai回了屋,只剩下大伯母一家还三口坐在饭桌上。
三人面面相觑。
秦聪问自己妈:“现在怎么办?”
大伯娘直接拿起筷子,夹起鸡蛋就往嘴里送,“吃饭呗还能咋办,人总不能饿死。”
平时她哪能这么大口放肆的吃鸡蛋,吃!抓住机会使劲吃!
一边吃,一边又对着二房的屋子翻了个白眼,“今天该老二家的洗碗,又让她溜了!”
明天一定得让她洗,要不自己吃大亏了。
回到屋里的秦诗,听见隔壁动静不小,男人安慰孩子哄的,热闹的不行,没忍住撇了撇嘴。
就他们是一家人呗!
这要是原身,一准又得气哭,得伤心失落死。
不过现在是秦诗,她根本无所谓,早习惯了,她父母比这对还那啥呢。
秦诗去打了水,洗漱完后就上了床,准备睡觉。
躺在冰冷又硬梆梆的床上,秦诗裹紧了被子,心想秦nainai肯定舍不得钱,不会轻易去自首的。
而且这小乡村的,买卖大学名额的事情就算捅出去,也可能会被村里压下来,对他们来说面子名声更严重,所以这事到底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不过这段时间,自己应该是能清净了。
秦诗扫了一眼紧锁的柜子,闭上了眼睛,心里祈祷陆泽天动作快点,最好能在这事结束之前回来。
而她惦记的陆泽天,正被她妈拉着,听不知道哪路的亲戚,讲着“秦诗”的家庭背景。
在这亲戚口中,秦诗是一个聪明但沉默寡言的老实孩子。陆泽天越听,越觉得这亲戚不靠谱,怀